陶恂:“......”
哭笑不得。
陶家来的时间不久,像是所有人都有事不能停下,走前给陶恂请了护工,一个年轻娇俏的女孩子,给陶恂换衣裳的时候碰到他手术后的创口,沈琛进去的时候看见青年一张惨白着一张脸,咬牙不肯说话。
沈琛修养一直极好,所以他对着如花似玉的女生说了一句出去。
语气生冷如冰,但涵养让他没有直接说出滚。
而后的擦身和换衣服都是他一手操办,陶恂知道他的洁癖,躺在床上惨白着一张脸冲他笑:“琛哥,没事儿,就一回意外,实在不行我再请个人去,你犯不着脏手。”
沈琛有种殴打病人的冲动,就打在他那张笑的惨白惨白的脸上,让他知道闭嘴和管理表情。
——疼成那样笑给谁看的?
陶恂身上没力气,换衣服的时候整个人靠在他怀里,锁骨下一排排骨,只比他矮上一点的青年现在被他完完整整的罩在怀里,瘦的惊人。
陶恂抬起头就能亲到心上人的脖颈,琛哥的脖颈线条是真的好看,流畅漂亮,一条线伸进衬衫里头,下面腰腹之间的曲线看得人眼睛发红。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心想幸好自己这会儿动不了,要不然这就是引诱他犯罪了。
真想一口咬上去,印上个鲜明的印子,跟所有人昭示着这人是我的,谁招惹谁死,那些觊觎他琛哥的男男女女一个都别想跟他抢,他反正不让。
如果他现在还有点力气就能色迷心窍的搂上去了,搂住他的腰,打折胳膊都不带松开了,可惜不能,也幸好不能。
他这段时间这么拼命也不仅仅是为了家里,家里固然是重要的原因,但还有其他的,他以前畏畏缩缩的,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沈琛。
也确实配不上,所以连周语凝那样后来的都敢光明正大的送东西,堵人,他就只能顶着一个好兄弟的名头在那儿吃陈年老醋,连个声都不敢吱一下。
——真他妈憋屈。
他琛哥以前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当然不是他想招蜂引蝶,长的太好了,气质和家世都好,以前学业有成,如今事业有成,多少人梦中情人啊。
他从这个时候开始有危机感,沈琛太优秀了,陶家隐约有了动荡,他想拼命,能抓住一点是一点。
等他有了那个资本,拼尽全力做到能和沈琛并肩,能配得上他的时候,他才敢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一句,琛哥,我喜欢你。
可能是因为刚刚在外面晒了太阳,沈琛的怀抱罕见的并不冷清,带着些暖融融的舒服,他得寸进尺的把自己往里面埋了埋——反正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也就能动动脑袋。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琛哥还是第一次看他身体,虽然说是给他擦身吧也是看了,真是可惜了,看见的是这么一副排骨。
得他稍好些以后就去健身,得把肌肉练起来,就算练不出来也不能跟现在一样看着像只白斩鸡——他从前没病的时候还是有腹肌的。
也没八块,就六块而已,身材看着还是不错的。
他心里想的挺多,但沈琛恐怕半点未曾意识到,擦身的水有点凉了,他想起身换热水的时候才发现陶恂已经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青年的呼吸落在他颈边,前几天都因为手术后疼的厉害没怎么睡好过,他知道陶恂装睡是心疼他,但他也知道他睡不着。
疼的冷汗直流,怎么可能睡着?
陶恂并不重,拢在怀里并没有用什么太大的力气,他抬起头看着窗外,九月的天,阳光明媚,暖阳洒满窗台。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推开这扇病房的门,就能看见向来洁癖严重不喜人接近的青年抱着另一个青年,外套搭在青年的背上,他看着窗外垂下的下颌却轻轻落在青年发上,阳光给所有的一切都渡上一层暖洋洋的微光。
——看着温馨又柔软。
陶恂前面四天都吃不了任何东西,营养液能维持生命但是补充不了更多的水分,四天时间让他的嘴唇干的出现皲裂,惨白到可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