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楼上却传来乒乒乓乓一阵响声。
她一愣,看着被吓了一跳的前台一副上去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的模样,问道:“不上去看看?”
前台这才匆匆往楼上跑。钟虞没犹豫,跟了上去。
最里侧的画室门紧闭着,她们正要敲门,门却忽然打开,里面的人骤然出现,前台一下子卡了壳,“时……时先生,你……”
钟虞接过话头,“发生什么事了?”
她刚一开口,男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脸上。
“……是你。”嗓音里却有显而易见的沙哑,
男人黑发凌乱,皮肤略显苍白,现在站着的位置光线也不太好,看上去有几分阴郁。
钟虞轻轻一笑,“是我。时先生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说话时不忘扫一眼画室里的狼藉,里面好多东西都翻倒在地。
“不用。”
她伸手拦住他,手恰好抵在他手臂上,顿时一怔,“你发烧了。”
他的体温明显偏高。
男人攥住她的手,顿了顿将她推开,然后径直下楼。
“你不去医院?”
“跟你没关系。”他语气略带烦躁。
“要不要给郑大哥打个电话?”前台问。
钟虞想了想,摇头,“不用,我跟着他。”
时嘉白步子迈得很急,步幅也很大,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要去医院。她吃力地一路跟着,只能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男人走到停着的车前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钟虞小跑过去一把抵住还没关上的车门,“时嘉白!”
“放开。”
她平复呼吸,压下恼意冷哼,“放?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适合自己开车?”
男人眼底隐隐带着血丝,眼角都是病态的红晕。
“你急着去哪里?连看病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