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想不明白他目光的含义,“时总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会同意来时氏?”
“薪水更丰厚,公司前景更好。”
“仅此而已?”
她微微一笑,“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总不能是想当时总的模特?”
“后者会有更可观的薪水。”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忍不住落在女人的左肩。
她衬衣外面还穿着风衣,什么都看不见。时嘉白敛眸,蓦地又想到了她那句“你一点也不对我的胃口”,而有一个女人则说过截然相反的一句话。
相似又不同的两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千差万别。这微妙的“落差”隐隐让他有些烦躁——但明明不是同一个人。
“为什么时总这么执着于让我做你的模特?”
他想到那幅画的前主人几次三番的穷追不舍,一时默然。
头顶忽然“叮”一声轻响,电梯门开了。钟虞往侧站了站示意他先出去,“到了,时总。”
时嘉白没有立刻出去。
从今天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规规矩矩”的像一个平常的下属,跟之前在画展扯住他领带的样子截然不同。
“钟小姐倒是变化很大。”他开口。
她像是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微微一笑,“我要拿工资,当然就不能得罪我的新老板。”
“都弄好了?”
钟虞应了一声,把其中一份文件递到男人手边。
文件上写着“竞标书”几个字——据时越说,董事会那些人并不赞同时家这个“只知道画画的小辈”来执掌偌大一个集团,时老爷子为了服众,就让时嘉白先管理分公司,解决接下来的一场竞标。
一步步造势后,他坐上那个位置至少在表面能够服众。
在她看来,既然时越有野心,对于这件事就不会没有动作,毕竟好些人都对时老爷子绕过自己儿子、把公司交给孙子的举动颇有微词,时越这些年又在商场上经营得风生水起。如果时嘉白失败了,他就是最大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