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边说一边走到洗手池边,钟虞看着他把洗手液挤到手心,然后非常仔细地,从左手大拇指一直清洗到小指,接着反过来清洗右手时也是一模一样的顺序和步骤。
像是机械一般遵从着某种运行规则。
钟虞联想到了他摆放好的那些东西。是强迫症吗,或者洁癖?
“完全恢复需要多久?”她上身往前倾了倾,接着问,“一个月后可不可以?到时候我有很重要的选拔需要参加。”
“如果你未来只想跳一个月后的这一次。”谢斯珩抬头从镜子里看着她,微微一笑。
钟虞哑然。
她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腿当成日抛腿!
可是不参加选拔,难道省舞团的资格还会白白落在她头上?系统这个任务不就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谢医生,”她目光一动,放软了语气,“就算我好好坚持复健,恢复得很好也不行吗?那个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钟虞知道还带着一点青涩的少女露出这种神色是什么模样。但凡是男人,十有**很难拒绝。
谢斯珩正在擦干手上的水渍,闻言抬头看着她。
钟虞抿唇,眨了眨眼仰起头。
他扔掉手里的纸巾,走到床边,“腿放直。”
她照做。
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骨折的位置,或许因为刚洗过手,所以谢斯珩的指腹是凉的。钟虞脚条件反射往后缩了缩,被他一把按住脚踝。
“有点凉。”钟虞低声道。
谢斯珩没说话,检查完恢复状况后又帮她按压小腿与脚踝处的肌肉,短暂的酸痛后肌肉舒缓了很多。
钟虞看着自己的脚,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她没学过芭蕾,但对芭蕾舞者的辛苦还是有所耳闻。面前这双属于她的脚大概因为休养了一段时间,所以并没有明显的累累伤痕,但是可以看得出局部骨骼有点变形。
一双不好看的脚。
谢斯珩脸上的神色却没什么异样,就像任何一个面对伤患的医生一样。钟虞忍不住顺着他的手一点点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