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虞看着他,轻声道:“你生气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好不好?明早我还要早起去排练,现在太晚了——”
“排练?”他蓦地出声打断她。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谢斯珩掩盖在温和表象下的凶兽一瞬间挣脱出来,目光顿时变得阴鸷,所有笑容消失殆尽,剥去平和温润的神色后,英俊的线条只剩冷戾。
钟虞忍不住浑身僵硬。
“还想着走?”他狠狠攥住她下颌,手指往上一抵,她就被迫着仰起下巴,“小傻瓜,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提示,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钟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激怒了他,她头皮发麻,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提示?”
“那晚你原本可以不来我的公寓,”他居高临下地坐在她身前,偏了偏头,似乎很替她惋惜,“我已经忍着将你送回家了,是你自己要乖乖送上门。你说,被选中的猎物自投罗网,一个好的猎手怎么能放过?”
说完,他低低笑出声来,那笑格外恶劣,“你只有开始的权利,没有结束的。”
钟虞心跳如鼓。
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从前她只知道他温和好接近,就算觉得他难看透也没有多想过,现在才知道一切都只是表象,他只不过披着一层伪装的外衣。
猎物?猎手?
“你想做什么?”
“我?”他攥住她下颌,慢吞吞品尝似的吻她,“当然是留住你,让你哪里也不能去,只能乖乖陪着我。”
男人略带凉意的鼻尖蹭过她的脸,钟虞几乎体会到了汗毛倒竖的感觉。
“我怎么会走呢,除非你不喜欢我了,要赶我走。”她硬着头皮,柔顺地安抚他。
出于理智,她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对着干。
“是吗。”他哼笑。
“当然。”她小心翼翼,“只是,你总不能让我在这个房间里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