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梵……”她带着鼻音含含糊糊地嘀咕,不像是醒了,更像是在说梦话。
他垂眸,抬手用长指挑起垂落在她后背的一缕发丝,轻轻地让它缠绕着,最后绕到尽头一瞬间从指缝间散开。
这一点动静好像让她觉得痒。她动了动,手撑着他腹部往上挪了挪,小动物似地嗅着气味,末了似乎非常满意地在他颈窝找到了心仪的位置,脸埋上去不动了。
呼吸间,微小的温热气流顺着脖颈一点点攀爬。
“醒了?”他忽然开口。
声音清明得没有半分困意,只是还残留着一点沙.哑。
怀里的人没动,呼吸规律绵长。
他眼底染上淡淡的似笑非笑的意味,抬手就要撩开她脸侧的发丝,把她的脸从自己颈边抬起来。
——后者却死死埋着脸开始装鸵鸟。
“果然醒了。还难受吗?”
“好些了。”她悄悄转过头重新枕在他肩上,他只能看见一只红彤彤的耳朵,“你弄我头发,我就醒了。”
钟虞一点点从男人身上挪下去,其实说实话,她有点恋恋不舍。
然而还没成功躲到一边就被人揽住了腰拖回去,男人一边用隐隐带笑的嗓音说“抱歉”,一边伸手来探她的额头。
“好像比昨晚好一些了。”他收回手,“我去做早餐,早餐之后吃一次药然后测体温,再决定去不去医院。”
床侧一轻,钟虞轻咳一声,此地无银地开口:“我是睡相太差了,所以才会……”
“才会趴到我身上来?”
“景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她佯装气恼。
他穿好鞋,抬眸定定看了会她的背影,“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温和体贴,细心周到,又绅士又会关心照顾人。”说完她不忘补充,“但那是以前,现在才知道你会故意取笑我。”
他扯了扯唇角,像在讽笑,眼底荫翳转瞬即逝。
“那我就像以前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