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了脸色,“阿虞,不要摘下它。”
“景梵,辜负你感情的事我很抱歉,”钟虞恍若未闻,“但是,这不代表我能接受你为我制定的所谓‘准则’,更不意味着我会留下来。或早或晚,我都会有离开的一天。”
撑着门框的男人死死盯着她,脸上克制的神情终于破碎。
“不要这么做。”他僵硬而艰难地摇头,眼里浮现出几分祈求。
【项链是你们联系的媒介,同时也是他感知你、束缚你的枷锁。所以你在离开时必须要把项链留下。】
钟虞停下步子,强忍着不忍与愧疚,在对方晦暗的眸中将要重新浮现神采时,闭上眼一把扯断了项链。
“阿虞!”他呼吸一滞,从难以置信中骤然脱力半跪在地上,脑部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失去意识。
片刻后,他咬牙抬起头,红血丝爬上眼角,灰眸已经隐约有些涣散,但却依旧死死望着庭院里那道纤细的身影。
钟虞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上去会这么痛苦。出于不忍下意识想上前察看,但又很快忍住了。
严怀说那个吊坠可能会影响景梵陷入类似于“昏迷”的沉睡中,但是这一切都是有时效性的,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钟虞别开眼不再去看门口半跪着的身影,弯腰将项链放在一边时心里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虞,”艰涩喑哑的声音再次在庭院里响起,“……不要走。”
钟虞松开手,项链细细的链条顿时被吊坠的重量带着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求你。”
她动作一僵。
从他从不过分将感情外露,她就明白他到底有多倨傲与克制,但此时此刻竟然会说出这个字……
钟虞闭了闭眼,直起身,“抱歉,我不能留下。”
说完,她转身打开庭院铁门的门闩,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她越走越快,最后拉紧衣襟在夜幕下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