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一位身着圆领襕袍的青年官员,脚踏乌皮liù • hé靴,清冷地走入了门内。
京兆府尹难做,他刚上任不久,本就错漏百出,处处遭弹劾,几次都差点丢了命。若不是陛下宽容……
只是不知陛下为何今日突然让他来封一个小小的青楼?莫非陛下是看不惯那些寻花问柳的官员了,要下力整治?
不管如何说,这事简单,他司博这次肯定会办好就是。
司博慢悠悠地理了理袖口,冷酷开口:“人全部驱逐,财物充公,君怜楼封掉!”赫连云庚下了早朝,才收到月牙儿来的回信,他好心情地拆开读了下去。。
她的字迹虽依旧一言难尽,但是比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已进步了很多,还是值得表扬的。
从她的回信中,说了很多她对挣钱花钱的想法,让赫连云庚非常意外,他渐渐看出来了她对想挣钱一事的认真,似乎颇有章程,并不是在胡闹。
便也决定收回之前的密令,让左刚出宫低调拦下查封君怜楼的事情了。
“我知道陛下做这皇帝辛苦,一定有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吧,人家以后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都给陛下花!”
赫连云庚想想她最后信得末尾那句话就一阵心动不已。
嘴角弧度也情不自禁越扬越大。……她说以后要挣很多很多钱,都给他用呢。
赫连云庚轻轻低笑出声,开心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有些伤感。想他活了二十七载,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动人的情话。
不论这话她到时候能不能做到,能表达出这个意思都足够有心了,也不枉他这段时间对她这么好。
她应该也是把他放在了心上的吧?
怎么办,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她了,这样下去回不了头了怎么办……
赫连云庚在臣子面前甚少露出笑意,可今日对着这政事堂的几位老臣,却嘴角弧度一直就没下来过。
把几位老臣吓得够呛。
左刚接了赫连云庚的口谕,便没有耽搁地出了宫。
看陛下对月牙儿如珠似宝地宠着的模样,他心里也高兴,办起事来自然效率也就高。
不就买个青楼嘛,大夏民风开放,那有的倌馆还接女客呢,陛下的女人,就算做事出个一点那也不叫出格,这叫有胆识有魄力!
不管她闹不闹的起来,有这个想为陛下分忧的心,多挣点钱也心总是好的呀。
在左刚心里,月牙儿人都是赫连云庚的,她想挣钱自然也是给赫连云庚挣钱咯,并不是他知道月牙儿写给赫连云庚信的内容。
左刚算算时辰估计去京兆府要扑个空,便直接追去了君怜楼。
“司大人!”
司博和着君怜楼的护院纠缠了好一阵子,这一群人身手不凡,让他底下人吃了不少憋,正火冒三丈地准备动真刀,突然一声略柔的熟悉男声喊住了他。
是左公公,他怎会来此?
“司大人,且慢动手!”
司博当下就是一惊,这位可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心腹中的心腹,怎会突然出了宫来见他?
他不是又干啥倒霉事了吧?
司博战战兢兢地请了左刚往一边说话,左刚也不客气,让他附耳过来,开口道:“司大人,陛下新口谕,说这楼不用封了,还请您给它好好的收拾好退出去,不得怠慢!”
司博愁的,看了看楼里老神在在坐着的那小公子,再看看她身边围着的一众高手,还是不甘心。
司博指指坐在那的月牙儿,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公公,您看这刁民,刚才本官倒是想封君怜楼呢,全被这刁民拒捕命手下人给扰了,能放过么?”
左刚顺着司博的视线望过去,坐在厅中的那可不就是月牙儿么?不过这样子看着倒是和从前又不同了,似乎是变凶了一点儿?
月牙儿自然是瞧见了左刚的到来,赫连云庚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再加上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那封信,现在他来应该不会再封她的楼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