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五千年的文明,有精华,也有糟粕,但在性观念上,始终趋于保守,许多人对此噤若寒蝉,甚至会采取极其压抑的方式,对子女进行教育。性是可耻的,说起性和生理发育,同样也是可耻的,中学课本上的生理课,往往也会一笔带过,对于性观念的压抑与羞耻感,是否也是性侵案件发生的缘由之一呢?”
“我希望社会在性话题面前,更加开放一点,父母教导儿女生理常识,孩子知道怎样保护自己,遭受侵害之后,要保留证据,要吃禁忌药物,希望能有这样一门课程,理性的对他们进行教导。”
她正色道:“之后,我会建立一个女性权益基金会,为受侵害女性给予经济和法律上的支持,希望能够以绵薄之力,帮助她们走向新的人生。”
主持人将眼角的眼泪拭去,刀锋直指纪城:“你在遭受到侵害之后,曾经向警方报警,但警方至今都没有给出一个结果,是这样吗?”
“是的,”燕琅说:“事情发生之后,我第一时间给我的老师打电话,在老师的嘱咐下保留证据,警察与随队医生到了之后,顺利提取到相关的体/液证据和监控录像,所有嫌疑都指向犯罪者,但至今为止,犯罪者都没有得到惩处,相反,督促警方缉拿嫌疑人的警官,却被调到了档案室。”
主持人表情沉穆:“这是不是意味着犯罪者手眼通天,跟警方的某些高层达成了默契?”
“我只能这么想。”燕琅平静道:“我不知道我是第几个遇上这种事情的人,但我猜想,除我之外,肯定也会有其余遭受侵害的女性。她们被迫吞下了苦果,扭曲了原本平静安谧的生活,而施害者却洋洋得意,继续自己的快活人生。这个社会不应该是这样的。”
场中掌声雷动,主持人含泪说了结尾词,访谈就此结束。
帷幕落下,燕琅客气的向她点一下头,走了下去,沐兰筠正在后台等待。
“说的很棒,”她温柔的给予了女儿一个拥抱,道:“你也很棒。”
“走吧,”周致远站在不远处,温和道:“回家吃饭去。”
燕琅最后向一众工作人员点头致意,跟母亲和哥哥一起离开。
……
伴随着节目的播放,警方高层开始了自查活动,对纪城的缉拿令,也正式颁发。
有张六这个中途反水的证人在,警方很快首先控制了纪城的秘书这一关键人物,秘书身在局中,当然也知道大势已去,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选择对警方开口。
当天下午,警方下达了对纪源的拘捕令,与此同时,杨处长与一干纪家亲信被依法扣押,接受纪委的调查。
手术的药效结束,纪城在昏迷中醒来,见到的就是惶惶不安的吴艳艳和几个守在床边的陌生人。
他隐约知道事情不妙,心里却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了句:“你们是——”
“纪城先生,你被捕了,”为首的警察把缉捕令摆到他面前去,说:“张六和你的秘书指控你买凶/shā • rén、强/奸、行贿、妨碍司法公正等等罪行,请你好好休息,具备行走能力之后,到警察局去走一趟。而在医院的时候,我们也会全天二十四小时进行监控。”
纪城的脸色霎时间就白了,他猛地坐起身,难以置信的去看吴艳艳,说:“伯母,这是真的吗?”
吴艳艳捂着脸,失声痛哭。
纪城惨淡一笑,心如死灰的躺了回去。
……
较之纪家的愁云惨淡,周家的气氛就要和睦的多,一家人没有提及案情的事,心平气和的吃了晚饭,各自回去睡觉。
第二天上午,燕琅收拾齐整,上车往新闻发布会上去,走了没多久,车却忽然停了。
“小姐,”司机有些为难的说:“前边有人拦着。”
燕琅透过车窗看了眼,就见外边儿站着个年轻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满脸怒气,随时都能跳起来咬人似的。
她问系统:“这谁啊。”
系统检索了一下,说:“是纪城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