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绍咬牙道:“你等着!”
太子妃见状,情不自禁的叹口气,摇头道:“沈蘅从前也是极温柔的,现下却被逼成了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不是裴绍自作自受?将贤妻变成魔鬼的,正是他自己啊。”
沈峥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幕,招招手,吩咐一句,便有人领了沈家军士到院中去准备行刑。
对于裴绍而言,精神上的折磨其实远比□□上的更叫人难捱,狠下心来给沈蘅磕了九个响头,那剩下的三十棍,就没必要再退避了。
他少见的当了一回汉子,向裴蕴和裴老夫人一笑,慷慨激昂道:“祖母,父亲,你们无需担心,我自己做下的事,我自己便能承担。”
裴老夫人有些动容的擦了擦眼泪,道:“今日之后,你还是我的好孙儿。”
裴蕴欣慰的拍拍儿子肩膀,道:“好小子,没给我们裴家丢脸!”
院子里摆了一张长凳,裴绍解开外袍,俯身趴了上去,甚至还有余裕向裴家众人一笑。
系统鄙薄道:“这野猪怎么搞得跟慷慨就义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烈士呢。”
燕琅早就看透了这贱货的本质:“他要是能做烈士,前世就不会开城投降,认蛮夷当爹了。”
沈峥微一抬手,沈家军士准备待续,手中长棍带着呼啸声落下.
“啪”的一声闷响,裴绍便觉一阵惊天巨痛传来,自己好似中位截瘫一般,腰部以下全然失去了知觉。
沈峥是带兵的将军,随行的军士自然也知道如何行刑最折磨人,稍微叫裴绍唤了口气,第二棍才猛地落下。
又是一声闷响,裴绍脸都白了,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血顺着嘴角淌了出来。
他哪里吃过这种苦头,紧抓着长凳一端,强行忍耐一会儿,终于还是在第三棍落下之后大呼出声:“好痛!!!”
没有人理他,第四棍接踵而至。
“真的好痛!”裴绍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狼狈不堪,呼天抢地道:“阿爹救我,他们是要shā • rén啊!!!”
因为是行刑,皇太子夫妻和命妇们都没有出来瞧,自然也不知他现下是何等惨状,隔着门听见外边儿动静,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裴蕴站在门外,脸色怒色隐约,掺和着几分窘然,看起来更加有趣了。
棍子毫不留情的落下去,一下接一下,裴绍的后背逐渐沁出血来,等到最后一棍落下,更是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可言,血水顺着他衣袍淌到地上,连翻身动一动都不成了。
“沈蘅!”裴绍已经晕死过去,看起来进气多出气少了,裴蕴吩咐人将儿子抬下去,又面色阴沉的看着燕琅,一字字道:“可以了吗?”
“按照本心,我是很想说不可以的,不过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到此为止吧。”
燕琅有些遗憾的叹口气,问陆嬷嬷道:“我的行李和嫁妆都收拾好了吗?”
陆嬷嬷道:“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好。”燕琅点点头,道:“裴家欠咱们的债讨了,公道也有了,该断的也断的干干净净,既如此,咱们也该走了。”
沈启沈章兄弟俩为之应声,跟沈峥和陆嬷嬷一起,几人最后入门,谢过皇太子和太子妃之后,便准备相携离开。
裴蕴仍旧站在门外,见状颇有种送走瘟神的快意,微松口气,冷冷道:“好走不送!”
“嗯?”燕琅转过头去,打量他几眼,向沈启道:“看起来,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沈启认真的看了看,点头道:“看起来是有点生气。”
裴蕴:“……”
“不过,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燕琅不解的问儿子:“被下毒,被侵吞嫁妆的难道不是我吗?他作为加害者的父亲和丈夫,哪里来的立场生气?”
裴蕴:“……”
沈章笑道:“阿娘,你要明白,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讲道理的。还有些人,从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一旦出了事,就觉得别人不通情理,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