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方才“师兄”“阿菀”这番论调,却叫徐凤临情不自禁的想起郑菀跟元道清在小船上互诉衷肠时候的样子,有些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向面色阴沉的元道清悄声道:“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元师兄,你绿我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元道清抓起一把腥乎乎泥,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吃屎都堵不住你的嘴!”
“秋师兄怎么会到此处?”那边厢,燕琅如此发问。
“说来惭愧,我连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都不知道。”
秋溟苦笑道:“我本是一介散修,此前往风来山上去寻一味药材,忽然间山摇地动,没等回过神来,人便到了此处。”
燕琅若有所思道:“倒与我们到这儿的经历如出一辙。”
元道清先前既与郑菀撕破了脸,现下自不会再往前凑,徐凤临却觉得这忽然冒出来的秋溟有些古怪,又不想放弃自己的攻略任务,便亲亲热热的凑过去,道:“正是如此。”说完,又主动向秋溟讲了他们来此前的经历。
秋溟转目去看燕琅,询问道:“这位徐师兄,与阿菀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燕琅娇笑着推了他一把,道:“我拿他当哥哥,他拿我当妹妹,秋师兄,你可别乱想!”
你是觉得我傻吗?
陵九阴看着她这股骚浪劲儿,不禁抽了抽嘴角,到底也没戳穿,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笑道:“原来如此。”
徐凤临也笑了,目光凉凉的看了绿茶婊一眼,却没有进行反驳。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那黑袍老者便来了,面笼黑气,道:“你们想的怎么样了?”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问多少遍都不会改。”
秋溟脸色平淡,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好好好!”那黑袍老者似乎气的不轻,周身忽然涌出一股血色光芒,煞气逼人:“既如此,我便先拿你来开刀!”
说完,便将右臂往前一伸,隔空将元道清摄取到了手中。
元道清真是人在牢中坐,锅从天上来,目瞪口呆的被那黑衣老者提着,暴怒咆哮道:“我艹尼玛!说硬话的是他们,你抓我干什么?!”
黑袍老者声音古怪的笑,声音阴森的瘆人:“我要是讲道理,还算魔教中人吗?”
“……”元道清崩溃道:“我艹尼玛!!!”
原世界里的元道清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既能将白云观的观主长老们哄得开开心心,又能在修为上碾压一众师兄师弟,早早就被确立为白云观的继承人,再后来,轻而易举的将郑菀攻略下来,标准的人生赢家模板。
只是到了这一世,他遇上了燕琅,运气就没有这么好了。
那黑袍老者乃是化神中期修为,实力强悍,并非燕琅三人可比,更不必说他们现下修为受制,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
元道清身上本就有伤,之前挨了秋溟一脚,更是雪上加霜,勉强挣扎了几下,便见那黑袍老者手掌捏紧,“咯吱”一声,他脖子软了下去,就此失去了气息。
修士修成元婴,便可以分出一缕神识逃命,或是夺舍,或是另寻法子重塑肉身,不一而足,但前提是有人护卫在侧,真正面对强敌时,却很难发挥作用。
元道清的那缕神识刚刚从身体里飘出来,就被那黑袍老者捉住,指间轻轻一碾,曾经的人生赢家就此魂飞魄散。
郑淼死了,元道清也嘎嘣了,燕琅心里那口郁气也就散了大半,唇角也不禁溢出一丝笑意。
徐凤临见元道清身死,欣然之余,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下意识扭头去看郑菀,却见她唇边含着一丝微笑,在这场景之下,说不出的诡异。
他心头一个咯噔,赶忙将视线挪开,心里却不住地开始嘀咕:自从进入那大能洞府之后,好像一切都不对劲儿了,难道郑菀她根本就不是个绿茶婊,而是个黑心莲?
要不是这样,可没法儿解释她这会儿的神情。
徐凤临心里边儿一冒出来这个想法,就再刹不住车了,回想这些时日以来的经历,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