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世叔眉头紧锁,苦笑道:“这一千亿捐给国家了,上边难道就叫它在那儿闲着?肯定要分润给各部使用,划出一个章程的。你知道这笔钱会分成多少份,经过多少人的手,成就多少人的政绩吗?你现在去要,是虎口夺食,这群人连商量都不需要,就会联合起来,把你撕成碎片!”
“至于剩下的那些,你也别想了,”他叹口气,继续道:“余薇把那一千亿捐给国家,又被官方喉舌点名赞誉,那这一千亿就必须是干净的、合法的,同理,她手里边剩下的那四百亿也必须是干净的,合法的,整个财产的转让过程,不可能有任何问题,否则,你知道会打多少人的脸吗?”
阮均尚听得心生绝望,悲从中来:“世叔,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啊!”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那位世叔恨铁不成钢道:“说到底,事情是你自己做下的,余薇也是被你逼成这样的,你要是不想着离婚另娶,她能做的这么狠?你是自作自受!”
阮均尚木然的挂断了电话,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捂脸,痛哭出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
……
阮均尚跟秦芳桃抱头痛哭,沉浸在破产的悲剧中时,燕琅在天上人间都快high翻天了。
香槟开了一瓶又一瓶,满场气氛热烈的像是在举办舞会,她酒量不错,连酒杯都没用,抱着酒瓶直接喝。
她身边陪着两个年轻英俊的小狼狗,温柔体贴的跟她说话,末了又叫过来一个,四个人开始玩纸牌。
燕琅的手气还不错,或者说是那三个人有意放水,虽然也会输,但还是赢的时候居多。
打到最后一把的时候,她把牌砸手里边了,三四五六八,就是缺了一张七。
燕琅想着这把要完,脸上却也没多少急色,陪着的三个看她没有生气的意思,也就笑嘻嘻的开起玩笑来,打算玩闹着叫这一局过去。
燕琅又喝了口酒,冷不防身后伸过来一只手,从牌桌上抽了一张七放进她那一把牌里边,然后轻轻接过,顺势摆到了桌子上。
“哦,你赢了。”
武成宁手臂上还搭着外套,鼻梁上架着那副金丝眼镜,笑微微的看了她身边的男伴一眼,说:“方便让一让,叫我跟余小姐说几句话吗?”
出来做这个的,看脸色是基本功,三人一见会所的经理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后,就知道武成宁身份不简单,笑着跟燕琅打声招呼,站起身来走了。
武成宁看一眼桌上的酒瓶,再看看不远处群魔乱舞的会所舞台,似乎叹了口气,然后说:“余小姐,你这个样子,叫我们很难做,毕竟刚上完央视新闻,请你暂且收敛一点,好吗?”
燕琅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形象,递了一瓶酒过去,说:“好。”
武成宁开了瓶,送上前去跟她的酒瓶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他浅尝辄止,却没急着走,而是问:“余小姐,你知道今晚阮均尚打了多少电话向外求助吗?”
“不知道,”燕琅无所谓道:“在我心里,他已经是垃圾了。”
武成宁笑了,说:“女人的心可真狠。”
燕琅看也不看他,只摆摆手说:“你可以走了。”
无论是因为他的家族,还是因为他本人,都没有人会对他这么不客气。
武成宁被她这样的动作惹得怔了一下,然后他又笑了。
他似乎是很爱笑的人,语调也习惯性的柔和:“我以为余小姐会想说一说苦衷,又或者是解释几句。”
“有必要吗?我们又不熟。”
燕琅点了一支烟,懒懒的说:“武先生,你跟人说话的时候这么喜欢掌控主动权吗?这样会很累的。”
武成宁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起来了。
他淡淡道:“是吗。”
他不再笑,燕琅却笑了。
她看着武成宁挺拔的鼻梁,还有上边的金丝眼镜,心里边痒痒的跟系统说:“真有衣冠禽兽的那种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