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皱着眉,上前去把他搀扶起来,有些不赞同的说:“余薇,得饶人处且饶人,均尚是有错,但你这么做,实在是太无情了。”
阮均尚形容狼狈,余薇却衣着光鲜,穿著名牌风衣,做着精致美甲,耳畔那对钻石耳环熠熠生辉,任谁看了,都会下意识的同情弱者。
燕琅停下了咀嚼口香糖的动作。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含着泪光的泛红眼睛。
“我无情?林宁,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燕琅苦涩的笑,手掌随之无力的垂下:“我跟阮均尚结婚几年,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吗?他商场失意的时候,是我陪着他,他父母过世,股市动荡的时候,是我求我爸爸出手,帮他稳定公司局面,他在外打拼的时候,是我做他身后的女人,无怨无悔。可到头来,他是怎么对我的?他跟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要把我扫地出门!”
“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是秦芳桃?”她双目泛红,眼泪蜿蜒流下:“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这两个人,联合起来往我心口捅刀子,我不该恨吗?!”
林宁为之一怔,沉默几瞬,歉然道:“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需要,”燕琅故作坚强的擦去了眼泪,强撑着尊严,哽咽道:“你根本没有办法体谅到我的痛苦,也不会知道我昨晚彻夜未眠,对着灯熬红了眼睛。”
“我的婚姻彻底宣告失败,朋友的背叛也证明了过去的我有多可笑,我的身体还活着,但灵魂已经死去。”
她抬起脸,目光凄凉的看着头顶的吊灯,涩然笑了笑,说:“我只能用这样看似精致的妆容来掩盖我的悲伤,我找不到存在的价值,也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我不是贪图他的钱,也不是在挥霍,只是,只是除了花钱,我没有别的办法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林宁被触动了,神情愈发的歉疚,动容道:“对不起,刚才是我说的太过分了。”
“阮均尚一定有跟你说过,我去天上人间的事情吧?”
燕琅勉强笑了笑,擦去眼角的泪,强撑着道:“我不是花心放纵,也不是没有羞耻心,我只是太寂寞,太孤独了!我的丈夫背叛了我,我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我,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可以相信,什么不可以相信了,我知道那么做不好,但是,也请你体谅一下我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林宁嘴唇顿了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也只能满怀歉疚的看着她走上楼梯,身影逐渐消失。
燕琅手里摇着墨镜腿儿,脚步轻快的上了二楼,就看见武成宁手臂支撑在二楼栏杆上,不知道听了多久。
“很出色的表演。”四目相对,他举杯敬她,看不出是赞誉,还是嘲讽。
燕琅也不介意,吹着口哨走过去,在他耳边说:“武先生,屁/股真翘。”
作者有话要说:
康康,康康这群优秀的读者!
刚一开始写言情线,没有一个人说“好甜哦”“好喜欢哦”,全都是“上了他”“扒了他的衣服”,你们这群流氓,还不去反思自己!武成宁听得眉头一跳,脸上平静的神情随之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转过身去,把手里的酒杯轻轻搁下,目光不辨喜怒的看着她。
燕琅也不打怵,含笑向他眨一下眼睛,就大步离开。
武成宁看着她潇洒远去的身影,神情却少见的复杂起来,眉头蹙起,复又松开。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林宁搀扶着阮均尚走上楼,身边是阮均尚的世叔、阮父旧交慕石曾,见到武成宁,赶忙赔着笑迎上前去。
“武先生您好,我是慕石曾,百忙之中您能过来,真是感激不尽!”
武成宁淡淡点一下头,看阮均尚和林宁一眼,转身进了包间。
……
正如之前燕琅所想的那样,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在首都有一套房子,有许多奢侈品,已经是做梦一样的生活,但对于阮均尚这个曾经的千亿富豪来说,简直是从天堂直接掉进了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