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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1 / 1)

转瞬时间里,大殿里死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曾经的皇子,皇帝的骨肉至亲。

他明白了谢贵妃的意思,也惊悚于她的狠毒,皇帝手撑着地,就像是一条离水的鱼一样,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喘息起来。

谢贵妃这才垂眼去看面前的女儿:“敢吗?”

燕琅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佩剑,沉声道:“敢!”

佩剑显然是成年人的尺寸,就燕琅现在的身高而言,未免有些施展不开,无法真正进行对战,好在皇太子已经被人控制住,并不需要进行额外的对抗。

毕竟谢贵妃想要的只是女儿有胆气shā • rén,有勇气杀死一个凌驾于女儿之上若干年的敌人,而不是指望她能够以一敌百,横扫千军。

燕琅越是向前,皇太子就挣扎的越厉害,到最后,几乎是发疯一样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只是被人控制住,如何也挣脱不了。

燕琅走到他面前去,将剑鞘拔掉,注视他几瞬,剑刃前伸,划开了他的左脸:“这是偿还你之前送给我的伤疤。”

皇太子原以为她会杀死自己的,却没想到只是这样一剑。

皮肉被剑锋划开,自是疼痛异常,血液顺着面颊流下,少量进入口中,带起一股腥甜的气息。

这自然痛苦,但就现在的局势来说,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一道小小伤疤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良徽,不,小妹,”皇太子惨白着一张脸道:“大哥以前糊涂,做了好些对不住你的事情,大哥不是有意的,我……”

他这话还没说完,燕琅下一剑就到了,她稳稳地握住剑柄,又一次划开了他的右脸:“这是偿还你之前对我的那些欺凌。”

两边腮帮子都被豁开了,皇太子想说话都不行,剧痛之下战栗不已,却见那剑锋再度抬起,直往自己咽喉而来。

“不,不!”

顾不得脸颊上的伤口,他猛地喊出这么两个字,然而这却也是他留下的最后话语了,喉管被利剑划开,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叽声,血液顺着脖颈喷射而出,染红了皇太子袍服内露出的雪白中衣。

童皇后眼见长子身死,几欲疯癫,双眼赤红着要扑上去,却被皇帝死命拉住,连同嘴巴一起堵住了。

童皇后回过神来,霎时间泪如泉涌,想要痛苦怒骂,又唯恐因此牵连到其余两个儿女,只得死命忍下,哽咽无声。

谢贵妃没有看着夫妻俩,甚至于连余光都没有投过去,她只是注视着稳稳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儿,欣慰道:“很不错。”

燕琅归剑入鞘,又将那柄剑双手奉上:“母亲的教导,女儿永志不忘。”

谢贵妃却没有接,伸手去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道:“这柄剑是我十二岁生辰那年,你外祖父令工部所制,今日我便将它赠送与你。”

她神情缅怀,像是透过这把剑见到了过世十数年的父亲,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好好珍惜。”

燕琅应声道:“是。”

外边的雨已经小了,却又开始起风,燕琅看见殿外悬挂的灯笼被风吹的东歪西倒,当真应了这一夜的风雨飘摇。

皇帝与童皇后夫妻情分淡薄,现下却是夫妻相拥,彼此舔舐伤口,庄太后与其余的皇子、公主则是挤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正殿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一股带着血腥气的凉风随之吹了进来,惹得殿中人颤栗之意更甚。

燕琅扭头去看,便见来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甲胄加身,手上捧着的是黑漆托盘,上边搁着一条桐油浸泡过的马鞭。

谢贵妃对他似是颇为敬重,微微欠身示意,然后才上前执起马鞭,举步往正殿的另一角落去,燕琅也是此时才发现,原来那里边儿还蜷缩着一个面颊白胖的青年男子,两股战战的被控制在那儿,神情中写满了仓皇。

她问系统:“这是谁?从前没见过。”

系统说:“这就是你的便宜舅舅。”

哦。

燕琅恍然:原来这就是谢贵妃的胞弟,前荣的末代君主,现在的靖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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