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司暮轻笑一声,似带轻嘲,毫不留情道:“繁华总会掩盖疮痍,你看现在还有几个人会提起那些事?所谓敬仰能坚持几个百年?”
他顿了顿:“留给他的敬仰转瞬即逝,他留给在意他的人的难过却漫长而无止境。”
谢清霁怔住。
在某些事情上迟钝到堪称不开窍的谢清霁不知怎么的灵光一闪,就脱口而出:“……谁在意?”
司暮却不回答了。
他伸手,动作随意又熟稔地将少年头发揉乱,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恐吓道:“小孩子不要关心这么多,会长不高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弄乱谢清霁的头发,却是谢清霁第一次没有及时反抗,等司暮都收回手了,他才反应过来,偏头避开。
眼底浮起几不可见的困惑。
……
自那天司暮讲了些关于风止君的事之后,谢清霁突然就开始心事重重起来。
迟舟早上和他一起上常识课,和他聊天时,敏锐地察觉不对——谢清霁以前话也很少,但每每自己说话时,他都会认真的听,偶尔说的一两句话都是踩在点子上的。
可眼下谢清霁却变得心不在焉的,有时候甚至跳过话题好一会了才反应过来。
迟舟想到自己最近发生的某件事,小脑瓜一转,发现事情不妙,赶紧问谢清霁怎么了。
谢清霁迟疑了一会,问:“你知道……风止君吗?”
迟舟还以为自己能听到什么少年怀情总是春的烦恼,结果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个名字,他愣了一下,下意识道:“知道啊。”
风止君百年前舍身灭天道的大义之举,谁不知道呢!
他想起来谢清霁拿了剑峰的玉牌,想必早就去剑峰看过了,或许是有了什么感悟,顺着话头追问了两句。
谢清霁随口应对了几句关于剑峰的事,又问:“……那你觉得风止君傻吗?”
迟舟迷茫地看过来,一时没懂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