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就是司暮画出来的人或物,在一定时间内,是dú • lì真实的,有时候甚至会有自己的意识,不需要司暮时刻去操控引导。
宗门里都传言,这百余年来,每年里的某一两天,司暮都会召美人儿共饮美酒,但谢清霁这大半年来,却是从没见过这所谓“美人儿”的踪影,也不曾听司暮提及。
六峰地盘不小,但人也不少,司暮想要藏一个人百余年不露痕迹,还是有些困难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美人儿”,藏在画里。
而昨晚听司暮念了一晚上的“师叔”……绝非谢清霁多想,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画里,还能藏着除风止君之外的什么其他人。
这人……
竟是画了百余年的风止君,央着一个纸上虚影,陪他喝了百余年孤单寡寂的酒。
谢清霁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他将视线从画上收回来,转头看见司暮神色,了然之余又有些气恨——司暮这家伙,竟是连他死了也不放过,就惦记着灌他喝酒!
他的遗骨怕不是被司暮给浸酒缸子里了?
司暮没想到谢清霁能敏锐至此,不过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也不是什么扭捏性子,无可奈何了一瞬,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师叔,那又如何?”
他复又道:“风止君离开百余年了,我画着来想念他,不成吗?”
司暮承认得太理直气壮,谢清霁反倒被噎住,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半晌讷讷道:“大家都说,你们关系不太好的……”
何止是不太好,传言里两人掀过屋劈过山,那简直是见面就要拆了飘渺宗的节奏。
司暮笑了笑,干脆抱臂而立,笑着看他:“难得见你对什么事好奇,来来来,传言真真假假有什么好听的,你想听什么问我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清霁:“……”
谢清霁一点都不想问,他甚至能猜出来司暮要说些什么。
也许他在某些事情上真的是天生缺了点什么,他曾很认真地思考过司暮的表白,可无论他多努力去想,甚至翻过无数书籍,仍旧是不能理解司暮的想法和感情,更无法给予回应。
他一度以为司暮有这些念头,是与他相处久了,才产生的一些错觉,故而果决地分峰而居再不往来。
可是效果似乎……不甚明显。
谢清霁对司暮束手无策。
司暮对之一无所知,他将突然变得沉默的小徒弟送走,回屋清理了一番,独自回忆了一把。
确定自己昨晚除了灌小徒弟几口酒、和他打了一架之外,没做别的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司暮松了口气,翻出玉简开始处理事务。
他处理得很快,给苦候一天都没等到回应的胡长老发了讯息,想了想,又发通讯,喊了主峰的明溱长老来。
新弟子历练一事,向来是各峰的长老轮流带着去,今年恰好轮到明溱长老。
司暮和明溱简单交代了几句历练的事,明溱一一记下,又提议了几句。
两刻钟后,两人大概敲定各种事项,明溱正要离开,司暮忽然开口:“等等,先别走。”
明溱只以为他还有事要交代,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有件事儿要问你。”司暮摸了摸下巴,一边琢磨着言辞一边缓声道,“这事全宗门估计只有你最了解。”
司暮这说话的样子很随意,不过明溱知道他向来是雷劈上头都懒散至极的。思及司暮话里意思,明溱肃然了神色,只觉被信任、被期许的庄重感油然而生。
明溱肃声道:“君上请讲,我必竭力替君上分忧。”
司暮摸了摸下巴,问:“宗门里传风止君和我的事儿,传出来几个版本了?”
明溱:“……”
明所有传言的罪魁祸首溱:“……”
这事全宗门里还真特么只有他能说得清。
作者有话要说:司猪猪你好菜啊,师叔的马甲扒不掉,自己的小秘密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