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又救了他一回。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越发清晰,谢清霁原本笔直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歪了,歪啊歪啊就落到了身前,落到了司暮紧握缰绳的手上。
司暮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笔直,骨节分明,谢清霁还记得这只手与他相扣时的力度和温度。
……忽然觉得有点安心。
他为自己的念头而感到一丝羞意,匆匆抬头,又继续装作一本正经地直视前方。
只是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地伸出手,拽住了垂落在司暮手边的半截缰绳。
又过了一会,见司暮没有反应,谢清霁端端正正地抬着头,眼角轻轻扫了眼,就装作随意地,慢腾腾地,用食指勾住了司暮的小尾指。
作者有话要说:一人被卷走一回,扯平了。司暮带着人,纵马而行,走了好一段路,才一拉缰绳,减慢了速度,慢慢悠悠溜溜达达地走到一处庭院外,停住。
他手腕一转,将小尾指从谢清霁的手指里抽出来,翻身下了马。
指尖一空,谢清霁还来不及感到失落,就看见马下的司暮又朝他伸出了手:“小师叔,下来吧。”
谢清霁定定看了他一瞬,才矜持地将手搭过去。
司暮旋即握紧,扶着人跃下马,顺手还给掸了掸衣袖。
站稳后,两人心照不宣地松了松手……又不约而同地微微晃落了袖子,将手遮住。
没人瞧见,那宽长的袖子里,正藏着两只小尾指互相勾着的手。
司暮若无其事道:“这便是酒中客那位故人的屋舍。”
他缓步走过去,率先推开院子的门。
吱呀一声响,带起些许灰尘,被司暮不动声色往前半步尽数挡了。
院落里很简陋,右边角落里整整齐齐码着许多木柴,墙边靠着把劈柴的斧头,左边则搭了个小厨房,灶台上都是灰,看着是许久没用过了。
走进屋里,就更简单了,跛着脚的木桌,歪着腿的木凳,一张除了枕被再无别物的床榻,便是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