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谢礼。”他回想着以前学到的话,慢慢地补充了下一句,“希望你喜欢……”
握紧的指尖慢慢松开,露出了握在掌心里的墨玉小黑球。活灵活现的黑狐狸,躺在素白如瓷的手心,格外显眼。
谢清霁将小黑球塞到了司暮手里,同时倾身向前,将温柔的轻吻,印在了司暮的唇边。
他嘴拙,想过无数说辞,最终都挑不出合适的话,只能凭着本能,用最原始又最简单的肢体语言,来传达他的心意。
浅浅的吻一触及分,谢清霁重新坐直身子,却见司暮眼底闪过浓浓的笑意,另一只空着的手腕一转,一只眼熟的木雕小狐狸便出现在他掌心。
这是……这是之前落在大梵天的木雕小狐狸!
谢清霁微带诧异地睁大了眼。
他与禁地禁制有感应,很清楚自那天之后,司暮再没去过禁地,那他是什么时候将木雕小狐狸带回来的?
——只可能是那天拂袖离开时。
那时候谢清霁思绪极乱,也没留意这木雕小狐狸,只凭着被司暮落下的红线,断定小狐狸也被落下了。
可原来……在那样生气的情况下,司暮也还没忘记悄悄地将滚落到一旁的木雕小狐狸带走吗?
一时间,谢清霁只觉心里又酸又涩,他忍不住伸手,牵住了司暮的衣襟。
司暮并不知谢清霁脑袋里转过这许多,他要高兴死了,兀自将一玉一木一黑一白两只小狐狸搁在榻边,摆弄了一会,抚掌而笑:“小师叔你瞧,像不像你方才偷亲我的样子?”
他笑吟吟地抬头,颇为得意地想看看谢清霁的反应,然而一抬眼,便见面前谢清霁的面容骤然放大。
紧接着温热触感便再次落下——这次没有落在唇边,而是落在正正唇中间。
“像。”
理智脱离掌控前,司暮听见了谢清霁含糊在唇齿间的一句话:“司暮,你抱抱我。”
作者有话要说:周四不更,捋下后续,周五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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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雕小福泥(盯jpg):听说有人想捡我
司猪猪挺委屈的,给颗糖糖吃。日复一日,时间匆匆。
象征着希望的白昼渐渐缩短,总是藏着无数妖魔鬼怪的黑夜渐渐延长。
一批又一批的飘渺弟子一一离开了宗门,毅然决然地奔赴往与未知敌人的战场。
就连钟子彦也早随明溱离开了。
留在飘渺宗里的仙修越来越少,被引来避难的普通百姓越来越多。
谢清霁接到讯息从禁地匆匆赶回来时,只走了一步便立时身陷重重画境中寸步难行,随之而来的便是司暮的咆哮声,不知从哪个方向遥遥传来:“啊小师叔你别乱动!”
这浓稠到近乎实质的画境让谢清霁忍不住想到被熬制得足够火候的糖浆,玉箸一搅,能拉出许多透亮的细丝来。
可惜事实上这不是什么甜腻的糖浆,而是能要人命的阵法。
他顺着司暮留下的指示,在密密叠叠的画境阵法中分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路,走到司暮身边站定。
这段时日谢清霁一直待在大梵天旧址。
残镜不管渡入多少灵力,都不再变化,始终显示着大梵天旧址,谢清霁和司暮讨论许久,又想着那消失的风止剑,觉着诛灭天道的契机或许还是和大梵天有关……或者还有谢清霁。
于是谢清霁在大梵天里反复参悟前世最后一剑,而司暮则替他将外头所有事都承了下来,将各种繁杂事务都处理掉,过滤了一大半坏消息后,才故作轻松地传讯与他听,替他分担了许多压力。
可司暮再怎么掩饰,谢清霁也没法放下心来,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外界的乱象呢,他对天道的手段再了解不过了。
天道一日不亡,便有利刃一柄,高悬于他们头顶,摇摇欲坠。
随时会掉落下来,像千年前一样,将他们拥有的所有美好都无情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