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这顾纵英命大……
顾纵英听到许逸濯竟还有这般的经历,有些惊讶,思绪跟着一转:“大哥,你提到了用毒……所以我这身上的顽疾需要用毒来治疗吗?”
对方似乎很欣赏顾纵英这份聪慧,点首。
许逸濯告诉他,他需要用数百种毒草药来制成一份药,具体要多少味,还需要他之后仔细计算一下。而且,就算许逸濯真的找全了所有毒草药,最后制作出了这份解药,也要看顾纵英能否挺过解毒的过程。
告诉了顾纵英这件事后,许逸濯又说起了他身上余毒应是从其父身上而来。
“纵英,我知你我才相识一日不到,问这些话实在唐突,但我自觉与你颇为有缘……所以……”
顾纵英知道欲言又止的许逸濯想问什么,他表现得有些犹豫,但其实这件事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母亲只告诉过我父亲是因病去的,但究竟是什么病,我也不太清楚。”他微微低头,有些惆怅道:“我对父亲并无什么印象,他唯一留给我的也就是这根玉簪。”
他将插在头顶发丝间的玉簪拿下来,其中好似梅花般绽放的点点红痕映入眼帘,佯装一副努力回忆父亲,却又什么都想不起的苦闷少年形象。
按照顾纵英的性格,就算苦闷也是要表现的淡淡的,这份淡淡的哀愁配上他苍白的面色反而会让人心疼。
这次,当许逸濯的手再覆在他的手背上时,他知道这是带着安慰性质的,所以不像先前那么震惊了。
便听许逸濯沉声问道:“纵英,你相信我吗?”
顾纵英微微一笑:“如大哥所说,你我虽才相识一日不到,但不知为何我却有种你我早已相识的感觉,这大概就是缘分吧。而刚才大哥所说的话,我也并无半分怀疑。”
他凝视许逸濯的眼眸,两相对视,认真道:“我信。”
“好!”许逸濯扬声哈哈笑道,拍了拍顾纵英的手背,“有纵英你这两个字,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会将你这病治好。”
“大哥,你这么说反而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顾纵英连忙站起身,神色坚毅道:“如果要找到这些毒草药会让大哥你危险,那不要也罢。”
许逸濯也跟着站起身,桃花眼又变成了两弯月牙儿:“放心,想我好歹也在江湖闯荡了数载,又怎么好会栽在这些毒草药上呢。”
“真好。”
“羡慕?”
“……嗯。”
“等你身体康健之后,可以同我纵览山河,再也无需为此担忧了。”
当天,顾纵英和许逸濯聊到亥时七刻,他听着许逸濯讲述闯荡江湖的一些事迹,从装作心驰神往的模样到后来慢慢投入。
中途,许逸濯也说到了自己的身世,只道北国依庆在他五岁的时候,闹过一次严重的饥荒,他本就无父无母,一直都只是一个流浪的小乞丐,此次饥荒使得他差点被人当做吃食,然而,也正是因为这遭遇让他遇到了恩师——那位不能被告知姓名的大夫——从其他地方而来,到依庆寻找一种草药时救了他。
“师父是想甩掉我的,但我那时候像是知道她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跟在她身后,她一时无法甩脱我,最后出了一道题,让我分辨出她手中拿着的两种草药,哪一种是毒草。如果我猜对我就可以留在她身边。”许逸濯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顾纵英从自己房中拿来的龙井泡得茶,语气带着一点怀念,“那时,师父手中的两株草对我而言就是草而已。你猜猜我做了什么?”
“难不成……大哥你直接以身试毒?”
许逸濯璀然一笑:“然也,我知她心善,如果我中毒一定会救我,而我在毒发昏迷之前也解了她出的这道题。”
顾纵英看着许逸濯脸上的笑,总觉得和平常有些不同,似怀念又似其中藏着一份别样的感情。
然而许逸濯藏得太深,他解读不出来。
当顾纵英回到自己的房里后,心有感慨,忍不住对系统流露了心声:[我年轻的时候也看过几本名家的武侠小说,那时候正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我进入了武侠小说,真碰上那些武林高手、江湖侠士,我一定会被他们的个人魅力所倾倒,想与他们交个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