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也有一个恶习。
那就是一般有直接证据证明了罪犯的案子,当抓住了犯人之后,不管属实与否,这犯人难免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在顾纵英看来,这大概是一个官吏子弟潜藏的施虐心理作祟,或许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行为才使得他能够在平日与对人处事没有什么戾气。
香清城的百姓也知道只要自己不犯事就不会惹到庄德明,庄德明对平明百姓也是和和气气的,所以走在香清城里表面也是受人爱戴的。
顾秋双注意到只有顾纵英到来后,似乎瞬间明白了原委,等顾纵英问发生什么事之后,立马撇了嘴唇,好似很是委屈:“阿英来了啊。”
接着,她柳眉紧蹙,三言两语地解释了目前所知的事:“是这样的,庄衙内说醉宾楼的左峙管家死了,且还是被人一剑封喉致死,这天下之大,用剑之人何其多……没想到左管家手里竟然攥着一块莲花荷叶玉佩。今日一早,他的侄儿指认这玉佩是许公子的贴身之物,另外还有醉宾楼的其他仆从也一起做了证,异口同声的认为是许公子杀了左管家。”
顾纵英对庄德明恭敬又不失镇定:“庄衙内,您今日怕是白跑一趟了,许公子今早已离开顾府了。”
庄德明看向顾秋双,不怒自威:“顾夫人,请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秋双似是被顾纵英一语惊醒梦中人,敲了敲脑袋,佯装记性不好道:“哎呀,你瞧我这记性,看来我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了呢。确实如此,许公子早上就离开顾府了,您看人家就是个外乡人,我又不能强留人家。刚才啊,看到您大驾光临太过激动,竟忘了这件事。”
庄德明皱眉看向顾纵英。
顾纵英坦然以对的同时充分利用自身,像个病秧子似地激烈地咳嗽起来,这咳得撕心裂肺的,简直是考验他的心肺功能。顾秋双急忙让他坐下,问他有没有及时吃药等等,完全无视了庄德明和一众衙役,整个一关心则乱的母亲形象。
顾府在香清城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庄德明最后只留下了一句“我想顾少爷一定不会知情不报”的警告,就带了衙役们离开了。
等官差一离开顾府,顾纵英也就不再咳嗽吓唬顾秋双了,而这时翁虎也端着药碗上前来。
在顾秋双担忧的目光中,他实在无法只能喝下了这苦口良药。
这药可真是苦。
等喝完了药,他皱着眉,连忙从翁虎端着的盘子上拿了一块糖,含在嘴里。
顾秋双问道:“逸濯真的走了?”
顾纵英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以及让许逸濯从后窗离开的事。
顾秋双并没有责怪他的冲动,还问接下来他有何想法。
“母亲,我午前要出门一趟,只有我,独自一人出门。”顾纵英让顾秋双莫要担心他,神色坚定,“我不会莽撞行事的。”
站在一旁候命的翁虎一脸委屈,脑袋上仿佛飘过“少爷你竟然抛弃我的”的崩溃文字。
顾秋双凝视他许久,似乎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谁,随后笑了:“我的阿英真的长大了,去吧。不过,阿英你什么时候戴起扳指了?”
顾纵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些支吾道:“这个是我偶然得到的,很是喜欢……”
“好了,阿英既然不小心就不要勉强告诉我了。”顾秋双笑得慈祥,眉目中满是对顾纵英的纵容,“我的阿英也有小秘密了,为母其实也很欢喜。”
正阿坡一片绿草青青,却也是荒无人烟。
午时,顾纵英赶到破庙时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许逸濯。
两人没有寒暄,他直接了当地告诉许逸濯是谁指认了他,然后说了让翁虎打听了关于左延的住处,只不过那地方如今人去楼空,左延此人似乎在指认之后就消失了。
许逸濯沉吟道:“如果是左延这个人的话,我或许知道他会在哪里。”
顾纵英惊讶地望着他。
许逸濯握住顾纵英的手,似乎是考虑到他的身体,将他带到一块扑了白布的稻草堆坐好,然后坐到他的身边,双手后撑,微微抬起下巴道:“纵英,昨晚我送你送房之后,出了顾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