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辉确定自己安全之后,手上正好有一只先前在别处带来的梅花,随后就送给了顾秋双,以此作为定情性物,定下终身。
虽然顾纵英很想吐槽为何逃避仇人手里会有梅花,但或许荆辉就是个富有浪漫气息的侠客,也就和顾秋双有了这般的展开。顾秋双的父母尊重女儿的想法,他们对于顾秋双决定和荆辉在一起的想法不曾反对,唯一的要求就是荆辉必须入赘顾家。
荆辉只不过是个四处漂泊、没有任何挂碍的江湖人,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
这本来是一个美好的故事,却不想荆辉在和顾秋双成婚半年后,身患恶疾。最终在顾纵英一周岁还未到时,憾然离世。
顾纵英从未见过荆辉,对荆辉的印象也皆是从顾秋双那里得来。而顾家也连一副荆辉的画像都未有过,顾秋双只说这是荆辉自己的意思。顾纵英问及原因,顾秋双从未说过,久而久之,他也就不问了。
在聂池看来,这荆辉应该也是有一番故事的,毕竟作为主角的老爹,又怎么可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江湖人。
“娘,爹他到底因何而病故?”
顾秋双眸中含着哀愁,言语却极其果断:“阿英,关于你父亲,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是现在。”
这一次,顾秋双没有再在荆辉的问题上闭口不谈,反而是直截了当地告知了顾纵英一个不是结果的结果。
顾纵英假装乖巧:“孩儿明白了。在娘不主动告诉我之前,我绝不再问了。”
之后娘俩聊了很多,包括许逸濯告诉了顾秋双他可以给顾纵英治病这件事。他在顾秋双这里坐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准备离开时,顾秋双将他送到院落门口。
顾纵英回到自己院落时,翁虎便指着梅树下的石桌:“少爷,许公子在那里呢。”
夜色下,一袭白衣的许逸濯单手撑着侧脸,他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白的似乎发光的脸庞仿佛笼着一层荧光。
“小虎你先下去吧。”
翁虎果然一脸“少爷你又不要我了”的可怜样。顾纵英虽然觉得有趣,但也没有任何恶趣味泛滥,只道:“我还没喝药呢,煎好药之后送过来。”
一听有事可以做,翁虎立马满眼放光,点着头离开了。
顾纵英悄无声息地走近许逸濯,发现许逸濯似乎是闭目小憩。
月色莹莹下,这下他看清了,许逸濯换了一身衣服,虽然还是一身白衣,但衣服上的暗纹却不一样了。
顾纵英坐到许逸濯对面,也一只手撑着脸颊,望着眼前之人。
他发现许逸濯给他的感觉还挺多变,他看过这人温柔的样子,也看过他轻佻的神色,甚至也见过他透着一丝寂寥的神情,而此时,睡着的许逸濯则是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然。
有点像……那谁。
不过许逸濯比钱恒讨喜多了。
半盏茶的功夫后,静谧之中,依旧闭着眼的许逸濯先开了口:“阿英要这般看着我到何时?”
顾纵英早就换了个姿势,双手放在石桌上,下巴枕在手背上,道:“看到姬浓绮来为止,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忍不住想咳嗽。
虽说许逸濯称顾纵英这身体是其父身上带来的毒素,但其实久咳不愈之后,顾纵英也患上了慢性支气管炎。
许逸濯闻声睁开眼,眉间微微蹙起。
这时候翁虎也端着药碗来了。等顾纵英喝完药后,许逸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交给翁虎:“小虎,适才我回房时写了一张方子,你这段时间照着这张方子抓药。”
“好。”翁虎对许逸濯毫不怀疑,接过方子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小虎,我和大哥先赏会儿月。”这次不用顾纵英明说,翁虎也知道他的意思离开了,虽然转身前还是委屈地撅了噘嘴。
许逸濯笑言:“看来小虎要觉得是我这个大哥把阿英你抢去了。”
顾纵英皮了一下:“那也是小虎魅力没有大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