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什么鬼毒!
还有为什么许逸濯要求助摧魂门……
大概是不知不觉间他问出了疑惑,所以他听到了许逸濯的回答:“摧魂门里有一间药材库,里面有千万种解药,只要你去了那里,总有办法能找出克制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大哥又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顾纵英忍不住想放任自己碰一碰许逸濯的手指。
“我虽然学习了师父的一手医术,但可能是当年吃下了那棵毒草的关系,让我后来对毒有了不一般的热爱……”许逸濯注意到他的想法,所以用手贴在了他的脸上。顾纵英双手覆在许逸濯的手上,许逸濯的眼中似乎百感交集,继续道:“江湖中说摧魂门门人都是以身御毒之人,我对他们这种功法有些好奇,也对摧魂门产生了好奇,所以调查过。”
顾纵英因贴上来的温度舒服地颤抖了一下,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该做那么亲近的行为,想要摆脱这种冲动,便又问道:“那大哥怎么知道摧魂门会救我?”
许逸濯没给他准确的答复,只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如今别无他法,必须死马当活马医。”
此时此刻,顾纵英听进去了这些话,却一心只想找个许逸濯注意不到自己的时刻,他沉默不语了片刻,见许逸濯似乎想等他一个决定。但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做,忍无可忍之下,甚至收回手,抱着自己,再次缩了起来。
这一刻,时间再次被无限拉长,他觉得自己快被折磨死了。
可许逸濯犹豫了一下,然后抓住了他的手。他想让许逸濯滚开点,再这么靠近自己,他要是做出过分的事情怎么办?
心思百转千回,不知过了几许,顾纵英轻声低喃着心中所想:“许逸濯,你走开点吧。你身上冰冰凉凉的太舒服,我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你……说什么发泄……我根本没办法发泄……”
他第一次叫了许逸濯的全名,甚至吐露了自身的原因,却浑然不觉。
他听到有声音来自远方,缥缈似弦音:“为什么?”
——我亲眼目睹有人被人任意亵玩,受了无数的苦与罪,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做这种事。
因为那声音的提问,属于慈眉善目儿时的记忆滚滚而来。
他再次看到好几个男人围在一女子周围,女子被逼迫摆出各种姿势,任由他们用丑陋的物什亵玩。而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正是这些丑陋之人的血,他多么想现在就杀了他们,可他不能,他怕死……
有人哈哈大笑着,让他看着这些人所干的事,在他耳边邪恶地说道:“你看你母亲就是个贱人,你也不过就是个贱种。好在这贱人也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贱种,现在不管怎么玩都生不出了,真是妙哉。贱种,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的位置,开不开心?”
那人踢了他一脚,当他像个木偶一般倒在地上时,有人一脚踢在了他的命根上,这样的剧痛于他而言却让他产生诡异的愉悦感。
极致的痛让他愉快地想,坏了也好,坏了他就干干净净了。
他蜷缩起来,毫无生机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每个丑陋的人都在疯狂大笑。
那些猖狂大笑的脸不断在他的眼前闪现,震耳发聩的哄笑声让他想杀之而后快。可是这时他只能捂住耳朵,而母亲悲戚的目光透过那些玩弄她的人望过来,眼中有着疼惜与自哀。
那目光仿佛在说——池儿,没事的,不要害怕,不要嫌弃娘亲……
——不,我怎么可能嫌弃娘亲。
——娘亲,我会永远对你好,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然后我们就去过好日子……
然后……
“聂池,我恨你!我恨透了你!为什么你要出生?为什么你是那些贼厮的孩子?”妇人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身体似是无力动弹,眼珠子好似要瞪出凹陷的眼眶似的,布满血丝的眼里是恨之入骨的厌恶,她颤巍巍地伸出手,一把抓住聂池的衣襟,手背青经暴跳,脸容可怖。“聂池!我知道你最不缺的就是狠毒的心,你和那些畜生一样,你身上留着那些畜生的血,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想再见你!你快杀了我!快杀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