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教主的药真是厉害。”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许逸濯在哪里,他心有气恼,忍不住道:“如你要是当个仁心医者,估计江湖上那些医圣医仙可能都要退位让贤了。”
对于他的挑衅,钱恒一言不发,随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离开了这个狼藉的院子。
顾纵英挣扎了一下,却挣扎不开:“钱教主,你要带我去哪里?”他看了眼被抓住的地方,钱恒就像是有洁癖似的,居然是用宽大的袖子包着自己的手,再握住他手腕衣袖覆盖的地方。
钱恒没有作答,他心里恼怒竟然会疏忽至此,让顾纵英受了伤。似乎也知道自己摆脱不了他的掣肘,顾纵英只是挣扎了一会儿,也就不再动,乖乖跟在他的后面。
一路上低气压地与一个摧魂门的门人侧身而过,门人见到教主时,低头问好,然后被告知北院的屋子被菩萨狱的刺客破坏,马上派人去修缮。
走了好一会儿,青面獠牙逐渐放慢了脚步,夏风吹动间,不再急急地喘气顾纵英又一次闻到了对方身上那种冷冷的淡香。
当他就被青面獠牙带到一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住的院子里。
弦月当空,院子里是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有的在夜色中竟然还散发出幽蓝荧光,简直前所未见,世间罕有。
那一夜,顾纵英被安排住在了青面獠牙主屋旁边的小房间里,虽说是小房间,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或许是因为药性的关系,他以为自己会失眠,却是一夜好眠。
顾纵英不知道的是,原本摧魂门教中就开始暗中流传教主对神秘少年呵护有加的传言,这一个晚上后,神秘少年被他们看做不知是何处来的妖孽,竟被教主带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鸟儿啼鸣之声从窗外传来,顾纵英睁开惺忪睡眼,然后瞬间清醒。
他连忙起床,感觉体内遗毒的毒性带给他的痛处越来越弱后,再次肯定了钱恒医术的高超。他发现桌上已经有人放了早点和熟悉的药瓶,用完早餐吃了药,打开门看到了令他目眩神迷的场景。
眼前的院子分为左右两边种植花草,中间一条石板路的设计,昨夜月色中,他并没有看清楚钱恒的院子,只看到了一些散发着荧光的花朵,有些惊诧罢了。
而今,清晨的阳光洒在那些一看就被主人精心呵护的娇艳花朵和一些绿油油的草叶上,让他有种来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没想到,钱恒那个看上去非常没情调的人,其实是个闷骚。眼前的花朵五彩斑斓,艳阳下仿佛光芒四射。
越美的花越毒,这一点他无比确信,因他有过无比深刻地体验。
顾纵英看了眼主屋,大门紧闭,钱恒应该是一大早就离开了院子。他并不准备一直待着不动,所以离开了钱恒的院子,随便选了一条路逛起来。
路上遇到了一些摧魂门门人,他们没有当他是异党,只是视他如无物。因此,他也就放肆地四处走,目的当然是为了寻找许逸濯。
可他几乎找了一上午,几乎走遍了摧魂门教中的各处地方,甚至还爬到了整个摧魂门的最高处,俯瞰山中大大小小院落时,心也一点点沉下来。
还是哪里都找不到许逸濯。
当他就要放弃,准备下山回钱恒那里继续和他磨一磨时,一个戴着一张白色面具,身着白衣黄衫的男人出现在他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
面具人友好地说道:“顾公子,我知道你找的人在哪里。”
顾纵英总觉得来者不善,腰间的竹条出现在他的手中,戒备地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信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人?”
面具人轻笑起来,似乎也不打算再隐藏身份:“那我便将面具摘了。”
阳光下,男人显现真容。
聂池认识这个人,他是钱恒的护法席垣。
席垣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据说他其实已经三十岁,但因为娃娃脸的关系看上去像二十一二的样子。
“我是青面獠牙的护法,我叫席垣。”自我介绍道,席垣撩起袖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顾公子,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