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芷说的小声,但站在许逸濯身旁的顾纵英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没有说话,想看许逸濯是何反应。
许逸濯悠然一笑,笑如春风。
此刻,他面对的好似不是一个陌生人,而是一个许久不见的好友,但说的话却无情到极点:“他来武林大会关我何事。”
唔,真让人伤心。
聂池牌顾纵英委屈,但不能说。显然,翁芷没想到许逸濯会这么直白的挑衅,她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刚要因为许逸濯嚣张的态度而怒斥他对慈眉善目不敬的态度,不曾想,许逸濯与她擦肩而过时,笑吟吟地轻声问道:“这位姑娘,你是菩萨狱的人吗?”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从许逸濯口中说出来却又很是肯定的样子。
翁芷怒目而视:“是又怎么样?”
许逸濯道:“不怎么样。谢前辈真是大人有大量,果然如江湖上所传,当得上真真正正的大侠风范。”
对于劲装女子的身份,钱恒当然是在一次次重置中有过数面之缘,女子是菩萨狱的内门门人,而且对慈眉善目聂池有着绝对的仰慕与爱戴。至于叫什么名字,他倒是从没在意过。
他其实本无意激起这人的愤怒,只不过一想到聂池是他要杀死的人,而聂池又并非那么好杀死的,如有差错可能是他命丧黄泉,那他与顾纵英……
只是一想到这点,他难免不太爽快,作为许逸濯,没必要压抑什么,所以也就直接地表露了对慈眉善目的不待见。
“许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谢淳似乎很是不满许逸濯的态度,戒备地望着许逸濯。
许逸濯对谢淳拱手,似乎也觉得刚才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收放自如地真诚致歉:“谢公子,我并无他意。况且就算这位姑娘真是菩萨狱的人,我也不会真做什么。适才是在下踰矩了。”
面对许逸濯这么好的态度,谢淳像是被噎住一般,数度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这个许逸濯,谢淳本就不喜欢,加上昨天叶和璧的棺木被盗一事,他后来才得知,悲痛欲绝的宿水蓉回到家后就闷在自己房里,他又实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心下急躁之余,索性一股脑想将愤怒都对许逸濯发泄出来了,他手中的花枪甩在身后,冷着脸问道:“许兄,我一直都对你剑法很有兴趣,不如我们切磋一番?”
这气氛怎么就突然剑拔弩张了?
“我们今日……”
顾纵英刚要说今日是来拜访谢前辈的,不是来切磋武艺的,谢开荆的声音就从前方不远处传来:“许侠士,不如你就和我儿比试一番,我也想见见使北剑扬名的剑法。”
武林中人都知道,使北剑扬名的不是许逸濯的剑法,而是他曾经以一剑剿灭了依庆最大的山寨才有了北剑的称号。谁都听得出,谢开荆这句话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直接目的就是为了让许逸濯答应谢淳的约战。
许逸濯言语恭敬但又没有丝毫谄媚:“既然谢前辈如此说了,小辈自然愿意。”
他说完后,看向顾纵英,似乎是等着顾纵英说什么。
顾纵英能说什么,他知道许逸濯一定不会输,所以也就是轻声说了句:“不要打太狠,好歹给点谢公子面子。”
这话看似说得很轻,但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在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谢淳气得不轻,翁芷则是多看了南竹几眼。
顾许二人来到谢家的练武场地,许逸濯与谢淳站在约莫二十米的大型场地中央,许逸濯一动不动,谢淳也不动,最终当谢淳忍耐不住想要出枪的前一刻,许逸濯反而先动了。
武学中有一套以静制动的说法,在切磋中很多的先发制人并非总是能将胜利握在手中,往往先出招者要么对自己有着极度的自信,要么就是因为急躁而乱了阵脚。
而许逸濯这次,却是真正的先发制人。
“锵锵锵”,武器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比武场。
看似飘逸灵动的剑法实则猛烈如刀法,谢淳“雾里看花”的花枪招式起初还可以克制,但后来他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许逸濯布下的陷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