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陈瑾送谈衣回学校,他不知道谈衣早就已经不去上课了。
因为萧律的电话,谈衣一直兴致缺缺,没有说话,陈瑾也没有说话。
学校到了,车缓缓停下,陈瑾给谈衣解开安全带,“什么时候下课,我来接你?”
谈衣还在想着萧律的事情,听到陈瑾的话,心中一紧,猛地看他,“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这副紧张的样子极其伤人,就好像他完全把陈瑾当成了避之不及的毒蛇。
陈瑾的呼吸窒了窒,好像有谁用手捏住了他的心脏,他全身的血液都像凝结了。他想起了早上那个暧昧不明的电话。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陈瑾艰难地说。
“你想多了。”谈衣看到陈瑾的表情,马上有些后悔。可是他也很慌,这种慌不止是怕这件事被萧律发现,还有一部分他也说不清的害怕,害怕承认自己心底不敢承认的感情。
谈衣慌慌张张地推开车门要下车。
陈瑾扣住他的手,“可是昨天晚上,我们不是……”
谈衣下不了车,只能看着陈瑾,他看着浅茶色眼眸中自己的倒影,看上去特别的无情。
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yī • yè • qíng而已,你居然还当真?”
陈瑾的胸口瞬间宛如被刀锋刺穿一样地疼痛起来,他一字字地说,“我……居然,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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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衣看着陈瑾的车远去,转头就打了另一辆车回公寓。
他有些恍恍惚惚的,一下子想萧律,一下子想陈瑾。
也许是因为心虚,谈衣一刻都没有耽搁地就回了家。萧律虽然回家了,但是也有可能会在上班前回来看看他。
谈衣从电梯里出来,看到门口竟然真的蹲着一个人。他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全身的血液倒流。
蹲着的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却不是萧律,而是裴羿。
裴羿整个人憔悴了不少,眼底有深深的阴影,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好。他看到谈衣,马上露出惊喜的笑脸,“衣衣。”
不是萧律。谈衣松了口气,打开房门,“你怎么在这里?”
裴羿有点贪婪地看着谈衣,他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自从那天谈衣走了,他就再也没见过他。萧律防得很紧,而谈衣也把他的号码拉黑了。可能是吃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即使他用别人的号码给谈衣打电话,谈衣也再没有接过。
无论怎么样都联系不上谈衣的时候,裴羿慢慢开始恨他。恨他的过分绝情,恨他的丝毫不留余地。即使他像狗一样求他不要走,他也还是那么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可是即使这么恨着,裴羿还是每天都在不停地打听谈衣的消息,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贱了。
他大概是没救了。
坐到沙发上,谈衣才感觉到完全的安心,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看到裴羿正眼巴巴的目光,于是给他也倒了一杯,裴羿立马如获至宝地捧着喝了一口。
从进门开始,裴羿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谈衣。不过他好歹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衣衣,小叔他根本不爱你,你离开他吧。”
谈衣的眼睛有些躲闪,“这不关你的事。”
裴羿放下水杯,目光炯炯,“你是不是不相信,杂志都拍到了。”说着,他就拿出一本杂志,封面赫然就是萧律与一个女人进入酒店的抓拍。
谈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本杂志,没说话。
裴羿以为谈衣是伤心到说不出话,立马坐到谈衣旁边,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小心地搂进怀里,“小叔他就是这种人,他不值得你喜欢。衣衣,其实你的身边,一直都还有更适合你的人,他一直都在等着你。”
谈衣转头看裴羿,只见他满脸都是真诚,就差把“那个人就是我”写在脸上了。
“什么更适合的人?你么?”谈衣还没说话,门口就冷不丁响起了一道男音。
谈衣与裴羿一同向门口看去,只见萧律斜倚着靠在门边,铁青着一张脸,眼睛死死盯着裴羿搂着谈衣的手。看到萧律,谈衣条件反射地要推开身上的手,可是忽然想到自己昨晚已经彻底背叛,于是又没了动作,反而裴羿自己先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