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秒懂):主人!人家木有隐射你的意思!嘤嘤嘤。】
【谈衣(微笑):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不洁身自好,嘻嘻。】
【系统:……】
【谈衣:不过,这是个好机会,我得“借题发挥”一下。】
谈衣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一截树枝。沈流立刻发现了,循音四顾,就看到谈衣,他的脸上顿时露出有点惊慌的表情。
谈衣身体还没全好,脸色有些苍白。他看看正好奇地瞅着他的女子,只见她正当青春年华,面颊粉嫩,色如春花,两只眼睛水灵纯净,与沈流站在一起,恰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谈衣沉默片刻,表情不变,朝三人淡淡笑了笑,又冲神医表达了谢意,一眼都没看沈流,就缓步离开。
他起初走得很慢,感觉到有人追了上来才开始加快速度,快步回房。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沈流吃了个闭门羹,想推门进去,又怕谈衣生气,只能忍着焦急轻轻扣门,“谈衣,你开开门。”
谈衣背靠着门,手紧紧按在门栓上,按到掌心都有些发痛。他淡淡道,“我想歇息了,你走吧。”
沈流怎么可能走,上次在破庙里,只是听那几个家丁说起碧玉山庄的小姐,谈衣就瞎生那么多的闷气,这次被谈衣亲耳听到神医要给他做媒,这还了得,他绝对不能走!
沈流敲了好一会儿门,谈衣就是不开,最后竟然连话都不说了,好像打定了注意不再理他。他咬了咬牙,赌咒般地说,“我对婷婷绝对没有半分意思,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娶她!”
“婷婷?”谈衣却忽然反问。
沈流没听出谈衣话里的不对劲,只是听到谈衣终于开口,立刻喜不自胜,还忙不迭地点应和,“对,就是刚刚那个女孩。”
谈衣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了一声,“叫得可真亲热。”
沈流万万想不到谈衣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想要再解释,可是人家的名字就叫婷婷,又怎么叫别的?他心里焦急,一下子想不出怎么个解释法,只能又说,“我对她真的没意思,我可以发誓!”
谈衣的语气不冷不热,显得生疏异常,“沈大侠不必发誓,你们登对得很,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沈流又说了好些好话,谈衣的回答却一句比一句刻薄,到最后,沈流似乎也有些着了恼,愤愤离去。
谈衣听到沈流离去的脚步声,半晌没有说话,只呆呆地看着虚空。许久之后,他慢慢地低下头,忽然伸出手来。
他望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上,早已经沾了不知道多少鲜血,而那个少女却那么纯净美好,她才是与沈流一个世界的人。
而他,即使他穿的衣服再白、再干净,也遮挡不去身上层层叠叠的肮脏与血腥,掩盖不了他是个shā • rén如麻的凶手的事实。
其实他和慕容绯,和刘凯之流,又有什么区别?他早就没有办法再坦荡荡地站在阳光下。
沈流走了,也好吧……
谈衣靠在门边坐了一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梦里一下是亲人死去的场景,一下又是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冤魂索命的面孔。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醒了过来,感觉...有些口渴,于是打算去厨房倒些水。
他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他低垂着头,一身的黑衣被露水打得有些湿了,显然是在这里坐了一夜。沈流昨天被谈衣气走,怀着满心委屈,他不知道为什么谈衣总要因为不相干的外人生他的气。那些什么碧玉山庄小姐和婷婷,他躲都躲不及,又怎么比得上他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从来就只喜欢过他一个人,心里的人也就只有他而已。
可是,气过之后,他忍不住又开始心疼。千丈山上,那个混账说的话,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一个外人尚且听得不忍,谈衣又该多么悲愤难过。
再加上谈衣最近都在生病,好不容易稍微好了一点,下床或许是想去找他,可是却看到他与另一个陌生女子在一起,她的爷爷还千方百计地要撮合他与别人,谈衣怎么会不难过?如果换作是他,恐怕也无法做到毫不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