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枝头空绸缪,深情缱绻说风流。”编的。苏文卿别具一格的画法和丑出天际的字掀起一阵热议,几轮过后,众人的注意才被英国公家嫡女的霓裳舞吸引了过去。
唯余苏文卿一人还在尴尬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好不容易熬回到房间,苏文卿如同鸵鸟一般将头埋进被褥中,“呜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要出门了!!!”
“小姐。”翠蝶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苏文卿长叹一口气,翻了个身,双臂大张仰躺在床上,“进来吧。”
翠蝶一推门就看见苏文卿粗鲁不雅的躺姿,她张着嘴,一下忘记了词。
苏文卿手臂一弯捂住眼,过了十秒,起身时已经恢复平素的随和,她笑着问道:“怎么了?”
“对对,”翠蝶终于捡回了失落的舌头,“文三公子的长随已经答应了。”
苏文卿激动的站起身问道:“他是怎么答应的?”
翠蝶道:“我一和他说小姐您有事想和他商量,他立马就答应了,什么也没有问,而且看起来还十分高兴的样子。”
翠蝶顿了顿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我本来以为很难才能等到他落单,结果您们的船一走我就看到他一个人在旁边,倒像是故意在我面前晃悠一样。”
苏文卿沉吟不语,赵姨娘和她说过,安排文三公子和苏锦笙之事是用了她的名义,她与此人之前素无交集,此人一听她有事相商,问也不问便答应前来,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在此人的认知中,她和他之间有某种联系,由此可见,此人八成就是赵姨娘收买之人。
至于为何他会故意在翠蝶面前晃悠,难不成是因为早上她去认文三公子是谁的时候让他错以为她有事情要找他?
苏文卿第一次感受到命运之神的眷顾,差点热泪盈眶,她握住翠蝶的手道:“好翠蝶,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准备一下,今晚便和我一起去见这个长随。”
是夜,苏文卿贼兮兮地将翠蝶拉入房中。
翠蝶看见桌上的麻袋、宽布绳和木棍双脚一软,“小......小......小姐,您......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苏文卿笑得如同佛口蛇心的后娘,她拉着翠蝶来到桌边,将麻袋、宽布绳和木棍往她怀中一塞,“等会儿你趁我和那个长随说话的时候,绕到他身后直接用麻袋将他从头套住。”
翠蝶吓得将手中东西一丢,后退几步,摔坐地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我......我......小......小姐,我......我不行的。”
苏文卿五官扭曲,伸手揉了揉被木棍砸中的拇指,“没事没事,别哭,那这样,你去和他交涉,先稳住他,说我等会儿就到,我来用麻袋。”
亥时末,翠蝶被苏文卿半威逼半利诱地来到东侧花园。
翠蝶望着躲在墙根拐角处,拿着麻袋的苏文卿,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样的主子啊!!!原来好好一个柔弱内敛的名门贵女怎么落个水就没了呢??
苏文卿拿着麻袋左右比划了一下,“不行,得找块石头,我没他高,这样没法直接从他头上往下套。”
翠蝶看见外表如柳枝般娇柔无力的苏文卿混不吝地挽起袖子,独自一人将一块大石头滚到墙角,顿时生出了一种我可能活在梦里般玄幻之感。
苏文卿捡起麻袋站在石头上踩了踩,确定牢固后对翠蝶扬了扬下巴,“去吧,一定要注意让他走我这一侧。”
翠蝶一步三回头地含泪望着苏文卿,最终在苏文卿笑容不改地注视下来到花园中间,她局促不安地在凉亭前等待文三公子的长随到来,默默在心中将苏文卿教她的话背了一遍又一遍。
“翠蝶姐姐好。”长随如鬼魂般骤然出现的声音将翠蝶吓得跌坐在地上。
长随急忙将她扶起,他见她脸色苍白连声道歉道:“我该打我该打,翠蝶姐姐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翠蝶后退两步,艰难地笑了笑,“我家三小姐说这儿太显眼,她怕被人看见,她让我带你去假山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