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安淡定地喝着茶,“有什么怎么办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裴彦父子已经动身回安京城了。”
谢世安:“下个月三皇子与裴家嫡女大婚,裴家父子回京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不明白这个消息的价值在哪里?”
谢晟被噎得不轻,他没好气地将三个黑子围在白子四周,意有所指,“‘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而你却连自己该效命的‘将军’是谁都还没有弄清楚,这场仗你打算怎么打?”
谢世安叹了一口气,将棋子收回棋盒,“行军打仗您或许拿手,但是摆弄社稷真的不是您的所长,您老人家还是早点回南方,去给那些巡盐的钦差当活着的尚方宝剑吧。”
谢晟拳头上的青筋直跳,若不是才从书房搬回寝房,他一定要出手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混账小子。
谢世安递了一杯茶放在谢晟面前,“来,消消气,一大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生气,您儿媳妇说有一种病叫做心肌梗塞,我看像您这样的就很容易患上。”
谢晟适才喝了一整杯热茶,嘴里烫出来的泡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他看着面前的茶和谢世安,觉得儿女都是前辈子的债,他忍着气道:“行,其他人的事情我不管,裴家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世安眼睛微眯,玩笑之色渐淡,脸上添了几分冷意,“于国,裴家是蛀虫蚂蟥,于民,裴家是豺狼虎豹,于家,当年外祖父一家的事情我也不会忘记,放心,即使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打算让他们好过。”谢世安面上的冷意在听见梁韫和苏文卿出来的那一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十分有眼力见地起身接过梁韫和苏文卿手中装‘麻将’的木盒,笑吟吟地问道:“你们研究明白了?”
坐在一旁且毫无眼力的谢晟收获梁韫的一记眼刀……
“差不多,文卿说玩两把就能上手,我们打算再找两个人。”
谢世安看见苏文卿眼中的兴奋,笑道:“我和你们一起吧。”
……当日谢世安在斗地主里以一敌二的壮举还历历在目,苏文卿想了想自己麻将的技术,故意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道:“你不用处理公务了吗?你要是忙也可以不用陪我们,我让翠蝶来就行。”
谢世安笑容温柔,“没事,今日休假。”
……苏文卿艰难道:“是吗,那太好了……”
谢世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趁梁韫转身,小声道:“我给你放牌。”
苏文卿眼睛一亮,随即又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堂堂埔安西村“小麻神”,竟然沦落到要新手让牌???
“行,你说的!”
谢世安点点头,笑容意味深长……
‘麻将’四人组最终由期待多日的梁韫、有心一展‘麻技’的苏文卿、不知抱着什么心态的谢世安和被迫参加的谢晟组成。
开始几把,苏文卿利用自己十年‘麻生’所获得的丰富经验轻松虐‘菜’,她摸了摸逐渐变鼓的钱袋,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然而好景不长,从第五把开始谢世安就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聪明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差,他通过观察苏文卿的胡牌技巧,成功‘碰胡’了一把小牌。
苏文卿看着谢世安得瑟的表情,“毫不在意”地将银子递了过去。
又过了两把,梁韫抓起牌后迟迟没有动作,过了很久,她犹豫的语气中带着几丝不确定,“文卿你来帮我看看,我好像‘胡’了。”
苏文卿将头凑了过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发发北北北??“卧槽?混一色???”
梁韫、谢晟:“混一色?”
谢世安:“卧......槽?”
苏文卿咳了一声,假装没有听见谢世安的话,“混一色就是一种六番的大胡,可以翻三十二倍。”
梁韫满脸惊喜,“意思就是你们每人要给我八两银子?”
苏文卿抱着自己刚鼓起来的钱袋,艰难地点头。
一直兴致缺缺的谢晟掏完钱后终于起了几丝兴趣,他向苏文卿询问道:“这种牌很难打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