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安笑道:“其实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越担心越害怕什么,什么事情就越容易发生,江湖术士往往不会直接将大祸是什么直接说出来,因为太扯,不容易取信于人,他们一般会选择说一些生活中容易发生的小事,比如什么你若不信便可以看看,这几日你府中必有火光之灾。”
苏文卿若有所思,“大户人家为了打破术士们的话往往都会再三告诉下人们要避免烛火,但是打翻蜡烛这原本就是很常见的事情,主人家越强调,下人们越惊慌,越慌乱就越容易出错,于是蜡烛打翻,也就应证了术士的话。”
“因为越担心就越想避免,但是越想避免在做选择的时候就越容易选择自己害怕的那条路?”
谢世安点头笑道:“担心就会害怕,害怕就会怀疑,疑久必生成真,算命,诅咒,巫术无外乎如是。”
苏文卿狐疑道:“所以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安心就都瞒着我吧?”
谢世安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苏文卿顺滑的发间穿过,“此事和你有关,给我一点时间,一旦我将事情查证,你若是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苏文卿放心了下来,她点点头,往谢世安怀中钻了钻,重新进入睡梦。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不太想剧透,但是又怕小可爱们误会,还是简单说一下吧,这篇文就是简单的古穿,不会涉及灵异鬼怪的哈~就像是为了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样,原定九月底来京的北蛮使团突然提前了行程,九月中旬不到就递了封书信,说他们的四世子嫌南朝随行护卫的军队行动太慢,已经带着使团脱离了军队,快马加鞭,三日后便将达到安京城。
南朝朝廷收到这封信后上下一片哗然,且不论北蛮世子这种做法是不是失礼至极,单说他甩开南朝派去迎接的随行人员,而南朝至今没有收到官员的任何急报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引起惊乱了。
数千名精锐都看不住一个北蛮使团,任由他大剌剌地离开却没能做出任何警示,反而是北蛮使团的书信先到了安京城。
北蛮世子这一举动不仅是打在南朝朝廷脸上的一个巴掌,更在文武百官心中留下了恐慌之情,若是数千名精锐都看不住北蛮使团,一旦使团入京,谁来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要求严查此事,皇帝迫于无奈,只能象征性地罚了主要负责人谢世安一年的俸禄。
然而恐慌归恐慌,不爽归不爽,虽然是先斩后奏,但是事后北蛮使团毕竟送来了书信,其中言辞诚恳,充满歉意,南朝泱泱大国,必须要保持其风度,不好也不便在这种事情上面太较真,于是众人只好憋着一口气,加快做好迎接北蛮使团来京的准备。
原本是谢世安负责北蛮使团来时安京城的防护工作,因为出了这种事情,又加上三皇子派系官员的不断上书与参奏,皇帝不得不顺应众意,让三皇子与谢世安一起负责城防。
秋日的傍晚已经带上几分凉意,沉沉的阴云遮天蔽日,压着四周本就开始夏日生机的山更加喘不过气来。
谢世安和三皇子带领着迎接北蛮使团的官员静静地站在安京城门口等待,空气中飘着毛毛冷雨,不大,沾湿了衣裳却总是令人感觉不怎么舒服。
三皇子狭长的凤眼扫过站在他后侧方半步之远的谢世安,薄薄的嘴唇勾了勾,“一年的俸禄换得安京城文武百官对北蛮使团产生警惕,你这笔买卖做的倒是划算。”
谢世安皮笑肉不笑,“还要多谢三皇子成全,若非三皇子派人对随行护卫的军队下手,又如何能有如今这种局面呢。”
三皇子凤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放倒随行官员和护卫确实是他的主意,因为如果让谢世安完全掌控安京城的城防,往后他的行动会更加不便,但是按照他与拓跋力卢原本商量的计划,是南朝随行官员发现北蛮使团不见,上表朝廷,朝廷惩治负责此事的谢世安,让他参与城防,他再顺理成章地将拓跋力卢的行踪“找”出来,这样既不伤害南朝的颜面,也能达成既定目标。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谢世安将计就计,为了让众人对拓跋力卢心生忌惮、反对与北蛮合作,竟然会派人拦截随行官员的急报,而拓跋力卢更是和他玩了一手金蝉脱壳,直接杀了他派去跟着北蛮使团的暗卫,大摇大摆地送了一封挑衅的书信来安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