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力卢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不再搭理萧延,转头饶有兴致地冲谢世安道:“听闻谢大人不久前大婚,此时过来我还特意带了一个礼物。”
拓跋力卢歪着头笑道:“算是祝贺你新婚之喜?”
谢世安:“有劳四世子费心,好意我心领,但是礼物就不必了。”
拓跋力卢翻身从马上下来,披着白狐皮制的虚袖披衣,一步一步向谢世安走来,“哎呀,别叫我四世子,说得好像我的哥哥们还在似的,谢大人你应该最清楚啊,除了被你派人护着逃跑了的七弟,我的其他兄弟们都已经被你害死了。”
谢世安笑道:“四世子真会开玩笑,你的兄弟姊妹们不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吗?”
拓跋力卢苦恼道:“对啊,因为我很生气,凭什么他们能够联系到你,还能收到你的回信,你知道的,这人啊,一不高兴就容易想要shā • rén,所以他们都死了,你说这怨我还是应该怨你?”
谢世安面色不变:“我朝大皇子出事的事情想必四世子这几日在路上应该有所耳闻。”
拓跋力卢歪着头想了想,“按照你们南朝的习俗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节哀顺变?”
谢世安不理会拓跋力卢,他继续公事公办地道:“我们在大皇子遇害的地方附近发现了一把狼族使用的弯刀,为证贵部的清白,也为还我朝大皇子一个公道,还劳烦诸位在进城之前将身上所佩戴的弯刀先交由我们保管。”
萧延微微皱眉,“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谢世安转头恭敬道:“今早刚刚收到的奏报,情况紧急,只来得及禀报今上,如今简报应该已经送到三皇子你的府上了。”
拓跋力卢嗤笑了一声,“一把狼族的弯刀?呵,恕我直言,你朝大皇子死得可真惨,死都死了,还要被利用来构陷我这个无关之人。”
谢世安笑道:“听四世子这番话倒是像知道我朝大皇子死因似的。”
拓跋力卢瞥了一眼萧延,似笑非笑:“这就要问问你朝的三皇子殿下了。”
萧延凌厉的凤眼微凝。
谢世安笑了笑,吩咐军士上前来取拓跋力卢的弯刀。
拓跋力卢抚摸过手中的银刀刀刃,眼神天真却又带着嗜杀,“我若拒绝呢?”
谢世安笑道:“我朝的大门只为遵守我朝规矩的客人开放。”
一抹杀意从拓跋力卢的眼中划过,但是很快就被少年人的天真所取代,他将银刀回鞘,递在谢世安面前,“我为了见你不惜从北蛮来到安京城,只一面哪够,至少要给你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回忆啊。”
谢世安笑容不改,“来人,替四世子保管好他的银刀。”
拓跋力卢似笑非笑地看着城门守卫弯腰恭恭敬敬地将刀从他手中抽走,他大摇大摆地往城内而去,与守卫擦肩而过时拍了拍守卫的肩膀,“好好替我保管着,这把刀可是我的心爱之物......”
拓跋力卢看了一眼谢世安,拇指划过嘴角上的刀疤,笑容冰冷,“毕竟我曾向狼神发过誓,要用这把刀亲手挖出你们谢大人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2120:02:55~2020-02-2213:47: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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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谢府中,苏文卿正半死不活地任由嬷嬷和丫鬟们替她梳妆,以往正宴她都是能推就推,反正她与谢母“身体不好”是安京城众女眷们心照不宣的事情,然而这次迎接北蛮使团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以谢家的地位,她和谢母总得去一个人才行。
谢父不在安京城中,她就是脸皮再厚也做不出让谢世安领着他妈去参加宫宴这种事情。
苏文卿看着身上繁重的华服叹了一口气,她就不明白了,设宴迎接他国使团为什么一定非要带上女眷,舞娘乐姬不香吗?带着女眷怎么让众臣光明正大的欣赏放松?
谢世安一回来就看见苏文卿正苦大仇深地在练习走路姿势,他看着苏文卿头上顶着的摇摇欲坠的瓷碗,实在没忍住手欠,轻轻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