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私语者惊慌失措地捂着嘴巴,发疯似的尖叫了起来,淡黄色的液体从裤/裆处流了满地,围观的人群如惊弓之鸟四处逃散。
拓跋力卢大笑着拍了拍那人吓哭的脸,“变个戏法而已,什么事情都没有,慌什么。”
“啊啊——”私语者一边疯狂的摇头,一边不断尖叫哭喊地后退。
“让开让开!”差役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哭嚎,“京兆府办案,有人当街斗殴!”
拓跋力卢笑了笑,回头看向站在差役中间一身紫色官袍的京兆府尹,他无辜地摊了摊手,“天地良心,兆大人,这一次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做。”
京兆府尹兆准是一个长相很清瘦的中年男人,认真做事的时候很像那种两袖清风的清官,一笑的时候又有点像只刚藏好尾巴的狐狸。
他一边指挥着人将地上吓哭了的男人扶起来,一边对拓跋力卢行礼笑道:“刚刚接到百姓报案,说这里有人当街斗殴,却不想四世子也在这里。”
拓跋力卢故作认真地想了想,“斗殴真没看见,就是听见大伙儿正在讨论谢大人,有点好奇,故而停下来探讨了一番。”
京兆府尹没有接拓跋力卢的话,他先让人将壮汉和秀才都押下去后才转头认真道:“世子尊贵,若是无事还请好生待在驿馆,两国风俗不同,万一有不了解狼族礼仪的人不小心做了某事让世子觉得被冒犯,那可就真成我们招待不周了。”
拓跋力卢大笑了起来,他打量了兆准几眼,“不愧是谢大人提拔上来的人,这说话做事的方式倒是有几分一脉相承。”
京兆府尹看着刚从地上被扶起来的男人对拓跋力卢笑道:“磷火在狼族是神圣的象征,但是在我们南朝却是恶鬼作祟,世子虽然是无心,但是到底伤害了百姓,人我会让差役带回去好生检查一下,若是有事,那可就需要世子负责了。”
拓跋力卢一步一步走向京兆府尹,眼神危险又带着杀意,“只是兆大人,你有谢大人那样的身手吗,你要知道,杀你可没杀谢大人那么困难,你就不怕明早就有人发现你的尸首被吊在安京城的城墙之上了吗?”
京兆府尹兆准恭恭敬敬地笑道:“世子这番话可真是吓坏下官了,不知道下官有何处做得令世子不满意,世子但说无妨,下官一定想办法解决。”
拓跋力卢想了想:“要说不满意吧,你这个人就让我很不满意,你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很想杀了你,你说这你能有办法解决吗?”
“自然,”京兆府尹兆准笑道,“只要世子好生待在驿馆,非今上召见不出,我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拓跋力卢眼中杀意愈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京兆府尹兆准:“目前不怕,谢大人告诉过下官,说只要您还没有等到他哭着跪下来求您这一天,您应该不会舍得杀了下官,毕竟杀了下官,就意味着您要离开安京城了。”
拓跋力卢听见京兆府尹那句‘哭着跪下来求他’大笑了起来,眼中杀气和周身气压渐渐散去。
京兆府尹兆准笑道:“既然已经无事,不妨由下官派人送世子回驿馆?”
“怎么能是无事呢,”拓跋力卢抛下京兆府尹,闪身来在街巷谢家马车前,“我这次出来可是专门为了找人。”
谢霁持刀拦住了拓跋力卢,严肃且戒备。
京兆府尹兆准使了一个‘去调禁军’的眼色给差役。
拓跋力卢看见众人皆是严正以待的模样笑了出来,突然生起耍完之心,欺身而上甩开谢霁直击马车而去。
谢霁没有错过观察拓跋力卢的每一个动作,几乎是拓跋力卢一动,谢霁就立马迎了上去,他持刀与拓跋力卢围绕着马车交了数十招,招招皆能料敌于先,挡在拓跋力卢与马车之间。
拓跋力卢反手用匕首格住谢霁的长刀,带疤的嘴角划过一丝嘲笑,故意刺激道:“用枪你是行家,在我面前用刀?呵,你怕不是忘记你哥当初为了救你差点死在战场上的教训了吧。”
谢霁抿着唇,不言不语,身上骄阳如火般的少年气质仿佛一瞬间沉寂了下来,如同泰山古钟,沉而重,他横刀直劈,就像是想要证明发泄什么似的,带着悔与愧,刀势磅礴大开大阖之间如有千钧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