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
谢世安:“良禽择木而栖,我怎么觉得三皇子的话听起来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而且他给的条件丰沃,感觉比帮助你更有利可图啊。”
“不就是你夫人吗?”萧昀豪气万丈。
谢世安有些意外,“嗯?”
“咳,”萧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自己打了自己的脸,“这我真没办法,我能想到的你都查过了,如今只能靠引蛇出洞和派人去北蛮寻访巫医这两条路,但是你也已经开始着手做了啊,实在不行你找出拓跋力卢的藏身之所,我帮你把他绑来让你拷问。”
谢世安:“......”这还真是毫无偏倚的分工呢!他来问就算了还要他来找,若是能找得到还用得着帮他绑吗?而且要是严刑拷打就能让拓跋力卢开口的话他早就去抓了好吗,,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
“啧,”萧昀不满道,“你也别给点颜色就真开染坊了,三皇兄若是真心实意地为你好就不会刻意当着我的面说这番话,他不过就是想用这番话来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引起我对你的猜忌。”
谢世安哼了哼。
“不过说实在的,”萧昀目光微沉,望着萧延马车离去的方向,玩笑之意减收,“若非父皇不喜,以三皇兄收买人心的能力在朝堂之上的威望,储君之位也不会有多少悬念。”
萧昀问道:“如果没有当初父皇逼你站在大皇兄这一边,大皇兄与三皇兄你会选择谁?”
谢世安摇头道:“若非局势所迫,我应该会两不相帮,不过比起三皇子,我倒是更希望未来储君是大皇子。”
萧昀看向谢世安。
谢世安想起适才萧延谈论对“请神与送神”问题的看法,他淡淡道:“无论是兴还是亡,苦的皆是百姓,若是一个君王连近处的哭声都听不到,那谈何能期待他可以听见遥远的哭声。”
三日之后,全力搜捕拓跋力卢的五皇子萧昀和京兆府尹“截获”了一封拓跋力卢写给三皇子萧延的回信,信上先是表达了对三皇子提供北疆兵防图的感谢,然后又告诉三皇子说北蛮军队已经按照事前商量好的集结完毕,最后询问三皇子起兵的具体时间。
京兆府尹与萧昀“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截获后立马将信直接呈交给了皇帝,经过翰林院与鸿胪寺的人判定,此信确实为拓跋力卢的亲笔信,一时之间朝野震惊,皇帝盛怒之下派禁军大统领亲自去三皇子府上拿人,然而因为消息提前走漏,禁军赶到之时三皇子早已人去楼空。
谢世安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惊讶,三皇子诬陷他泄露军情,那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三皇子不可能将拓跋力卢交出来,一旦他将拓跋力卢交出来就是等于承认他将拓跋力卢藏起来这个事实,模仿的笔迹没法查证,当事人又不能出来作证,三皇子只有百口莫辩。
然而三皇子并非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信虽然是伪造但是其中内容却多数属实,三皇子知道他一旦被捕入狱再想翻案的可能性很小,三皇子一早就做好了起兵的准备,这封信不过是在逼他提前动手。
差别只是在于三皇子的起兵由主动变成被动,错失了先手,不能从安京城内发起兵变罢了。
苏文卿亦步亦趋地看着来查案的人在谢府翻箱倒柜,她小心翼翼地指着差役手中拿着的那个黄釉瓷,心疼道:“黄釉瓷团蝶纹碗,至少一百两,很贵的,磕了就不值钱了,能不能轻点放。”
差役看见苏文卿一脸心疼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拿该放,他们奉命是要让谢府难堪,然而......差役看见苏文卿楚楚可怜的眼睛......
这个差事好难啊,他们真的砸不下去手啊!“咳,”半天都没看到自家夫人的人影的谢世安终于在书房逮住了苏文卿,他看了看差役手中的黄釉瓷笔洗,又看了看苏文卿脸上的财迷似的心疼,默默扶额。
谢世安将跟在差役身后的苏文卿拽到自己身边,客气有礼地对一屋的差役笑道:“各位皆是公办,我本不便为难,只是同僚一场,这些又是我夫人的心爱之物,能否请诸位兄弟给我一个薄面,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