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锦眉头一皱,尚未发话,脾气暴躁的李坤道就忍不住了。她经过刚才的事,对这母子俩愈发瞧不上,现在快言快语道:“张老板,你别在这装傻充愣了,我们都是天师,谁看不出来你这里的风水被人改造过!老实点,直接说你是不是请人帮你害人了?!”
她问得直接,不假辞色,丝毫不给对方留一点面子,看样子是连酬劳都不在意了。
猴腮男连忙和稀泥:“诶,李坤道,话不能这么说,也不一定是反噬嘛。说不定是张老板想要请人驱邪,结果对方功力不够,反倒助长了恶鬼的气焰。”
张荣发听到这里,连忙道:“这位大师所言极是。”
他掏出手帕擦着额上的溪流似的冷汗,满脸堆笑道:“自从搬进这里之后,虽然家里的生意是好了,但是家里人老生病。你看刚才我妻子,瘦的皮包骨头,我妈也总身体不爽利。所以我就遵从了大师的意见,请了小鬼来镇邪。只是没想到一点用处没有,反倒出了这样的事。”
不料张荣发刚说完,眼镜男就忍不住凉凉道:“请小鬼镇邪,也真够行的,你是请的泰国的大师吗?看你请的我们这些人都是本国人,也不像是和泰国那边交情很好的样子嘛,看来对方是管杀不管埋了。”
张荣发当然听得出来对方在质疑他,讽刺他。他又是一阵心虚,额头上流的汗更多了。他手里那方帕子都快湿透了,却还不停地擦着,张荣发面上尴尬地笑一笑:“是我考虑不周,大师教训得是。”
他说到这里,又飞快地转移话题道:“不知各位大师,对于我妈这种情况可有解决的办法?”
这时众人又都安静下来,齐刷刷地看向秦重锦。当然,他们的目光也忍不住在对方旁边的那位红衣美人身上流连。
穆采感觉握着自己肩头的力道变大了些,身旁的人道:“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引出来解决掉。不过现在日头正好,不太方便,还是等到晚上吧。”
其他的天师都没有异议。
张荣发眼见秦重锦发话,这件事看来是能解决了。他心里放下一半的心,面上又堆起笑容来招呼道:“有劳各位大师了,本人将承担各位的晚饭,各位大师尽管提要求。”
……
来的各位天师都坐在真皮沙发上等着。明明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众人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而是将目光偷偷地望向秦老祖身边的那位红衣美人。
穆采一只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艳红的衣袖垂落下来,露出一小截如凝霜雪的手臂。他坐在沙发上,两只脚却踩在秦重锦的裤子上。那一双光着的脚形状优美,在底下黑色布料的映衬下,白得极为耀眼,吸引住了无数暗中的视线。
正在众人垂涎之际,只见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忽然落下来,轻轻地握住了那对伶仃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就禁锢住了这红衣美人。圆润的脚趾微微缩起来,像是有些害羞似的。赤着的脚还挣动了一下,却没能够逃离这双手制造的牢笼,然而这一来一回间,已经给旁人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
穆采挣了一下没能把脚收回来,很不高兴,即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丝毫不给秦重锦面子:“你干什么,怎么老喜欢抓我的脚?”
秦重锦浑不在意,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突出的脚踝,冷静道:“你身上太冷了,我给你暖暖。”
穆采还是不高兴:“不用你操心。”
他想了想,又说:“真是奇怪,我到这里来了后,总觉得舒服了许多。”
穆采说到这里,眼风斜斜地飞过来:“总之,不用你管。”
秦重锦手上一顿,却仍然柔声劝道:“这样对你身体好,采采不要在这方面跟我置气,好不好?”
他这语气就跟哄孩子似的,带着宠溺。
李坤道听到这里,觉得简直是没眼看,忍不住起身装作上厕所的样子想出去透透气。只是她前脚刚离开客厅,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时,后脚那眼镜男就跟过来了。
李坤道警惕道:“你干什么?”
眼镜男却毫不在意她的不友好,耸耸肩道:“不想吃狗粮而已。”
李坤道疑惑:“哪里有狗粮?”
眼镜男:“……”
耳生道观是没通网吗?!居然连这种百八年前的网络用语都不知道!
他憋了一口气,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后只好道:“行了,不说这些了。你觉得这事儿怎么样?”
李坤道一想到这个就来气:“还能怎么样!我看就是这黑心肠的想害人,结果害人终害己。你看看这庭院里全是聚财阵,这就是个钻钱眼里的!说不定为了搞垮竞争对手,这垃圾才请了小鬼天天诅咒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