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换了一块新肉干,总算把小老虎从博物架上引了下来。
他又问了桑乐,桑乐道自己喂的肉干和茶水小老虎一口都没碰。童冉心里痒痒的,有些窃喜,却又扳起脸道:“崽崽,不可以欺负桑乐。”
“呜哇哇哇哇哇!”伺候朕是你的差事,不准换人!
童冉一把拎住小老虎的后颈,刚才还吼得很凶的小老虎一秒安静,绿色的眸子狠狠瞪他。童冉把它拎到自己跟前:“不准挑食,桑乐给的肉干怎么就不能吃了?跟哥哥喂的是一样的。”
“呜哇。”小老虎弱弱地吼。
“再不乖要打屁屁了,知道吗?”童冉威胁。
“哇——!”小老虎张大嘴,露出短小的獠牙。
“崽崽,你还是头幼崽,别老拿牙齿威胁人,没用的。”童冉道,亲亲它耳侧的毛毛。
“呜哇!”小老虎彻底炸毛,一下挣脱开来,跳到博物架顶上,不理人了。
“真是的,脾气也太坏了。”童冉无奈,又对桑乐道,“抱歉,崽子还小,你别放在心上,去做事吧。”
“是,属下告退。”桑乐拱手,后退出去,关上门前他又偷看了一眼,那头小虎崽还呆在博物架上,县令爷坐回了书桌后拿起文书来看,余光却总往博物架上瞟。正气波动停止了。
高卓半晌没说话,在院中坐下。
“大人,县太爷兴许是侥幸,也许……”
“正气这样汹涌,何来侥幸的可能?”高卓打断他,“你回去当值吧,已经第三天了。”
“大人。”那衙役还要再说什么,高卓抬手制止了他。
“那您……”衙役又道。
“我自会有决断,你回去好好当值,别坏了县衙的规矩。”高卓道。
这衙役一直是高卓心腹,知他最重规矩,而这番说辞,便是认可童县令的规矩了。衙役不再多劝,拱手告退,回了县衙。
“大人,”翌日清晨,童冉到了县衙后桑乐便进书房向他汇报,“您发布旷工处罚的新规已经实行第四日,县衙原有的二十名衙役有三人前三日都没有来当值,您是否要直接辞退他们?”
“都有些谁?”童冉问。
桑乐查看自己的记录,报了三个名字。
那三人童冉印象不深,依稀记得并非高卓最心腹的那几个。
童冉问了桑乐,桑乐道:“禀大人,我问过袁三哥,他们几人并非高大人的心腹,反倒时不时与高大人做对一番,以往当差时也是爱偷奸耍滑之辈。”
这倒是很有趣了,高卓称病带着手下衙役罢工,后来跟着他的人都回来了,与他作对的倒罢到了底。
“此外……大人,我听衙役们私下闲聊,高大人心腹的几位都是听了他的话回来当值的。”桑乐又补充道,他也疑惑高卓的打算。那几个回来的衙役都是昨日下午来报道,今日重新开始当值的,桑乐特地注意过,这几人当值是很认真,并没有故意出错或偷懒。
他将这些现象也与童冉说了。童冉沉吟片刻道:“那几个旷工三日的按规矩辞掉,高卓心腹的那几个你多注意,如果没有异动就继续用着。另外你把后补名单拿来,我再挑几个人补上空缺。”
“是。”桑乐道,转身出去做事了。
转眼一旬过去,小锅县城里的各处摊位也渐渐固定下来,早上各个坊巷门口都有卖热水和早点的,四处城门则有下头乡里的人挑来新鲜蔬菜,晚上各处早点都变成了宵夜,还有几个摊子专门卖啤酒。另外,手工艺品和各种日用也有不少摊贩在卖。
做买卖的人多了,价钱自然也趋于低廉。
小摊上的东西普遍比店铺里的便宜,不怎么宽裕的人家便都爱在摊子上买。店铺为了稳住自己的营业额,各色优惠活动也出了许多,对着客人们也都更客气了。
童冉翻翻账本,这每一天的摊位费给县里添了不少进项。
“是不是快月底了?”童冉问。这里既用太阳历的二十四节气,又用阴历,害得童冉常常算不清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