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回到西配殿里,还有些喘。小老虎在床上睡觉,他盘腿坐到它身边调息。
自己已经玄阶上品,用那玉佩却只来得及说上两个字,若是地阶下品的,也许能多说一点,但也左不过一两句的光景。观皇帝的样子,那两个字不费他吹灰之力,若不是后来有国师解释,他甚至没察觉到玉佩颇耗正气。
皇帝的年岁不大,听说不过二十五左右,他如今有地阶中品?抑或上品?更甚者,难道已至天阶了?
皇帝的正气品阶是秘密,全国上下也只有他本人和国师知道,其他人不得查探,更不得擅自揣测。自己能从侧面察觉皇帝的正气雄厚已经难得,要真正弄明白,怕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无妨,皇帝的品阶高便高了,与他又有何碍?
童冉调息完,正气恢复了七八成,他睁眼起身,却见小老虎趴在被子里,正瞧他。
“崽崽你醒啦。”自从离开小锅县,小老虎的觉一天比一天多,童冉不免有些担心。今天拿到了国师的玉佩,只要品阶再提升一些,以后与皇帝交流都会很便利,此外火铳和火炮的图纸也已经上交,自己对武器研究没什么兴趣,不参与也罢,是时候该回小锅县了。
翌日一早,楚钧下朝后童冉去正式请辞。
听童冉说完,楚钧沉默许久,童冉等了半晌又要开口,却被楚钧截在了前面:“既然如此,你便回去吧,那路……好好修。”
“谢陛下。”童冉谢完恩回去西配殿,欢天喜地地收拾起东西,又吩咐服侍他的小内侍给宫外的袁三和桑乐传话,明日一早启程。
小内侍领命走后,小老虎醒了。
童冉上前抱它,它一把挥开,自顾自跳下来,也不缠着童冉给它梳洗,几下跳到了博物架上,背对着童冉趴下。
“崽崽?崽崽下来好不好?”童冉喊它。
小崽子睡前还好好的,自己也没得罪它,怎么忽然不理人了?
“崽崽?”童冉又叫了它几声,搬来凳子站上去,凑到小老虎跟前,“崽崽?”
“哇——!”一声带着奶味的虎啸响起,毛爪子一闪而过,童冉下意识躲开。
“啊!”童冉本站在凳子上,如此一躲下盘不稳,一晃便掉了下来。“哎哟。”童冉揉着腰和屁股爬起来。
“呜哇!”小崽子一跃跳下来,冲到他跟前,“呜哇哇!”
“现在知道担心了?”童冉揉着腰,“还不是你闹脾气惹的!”
“呜哇哇哇!”谁让你急着回去!
“好了好了,晚上给你弄条鱼吃好不好?听说今天御膳房刚来了鲜鱼,也不知道使点银子的话能不能弄来尝尝。”童冉道,扶着腰在床上躺下。
小老虎爬上他胸口,收起爪尖,毛爪子在他脸上碰了碰:“呜哇哇哇!”你得常回来看朕。翌日天还未亮,朝臣们身穿朝服,自东门而入,童冉则收拾了包袱,抱着小老虎从西门出去。
“童大人,小的就送您到这儿了。”苏近道。
“这些日子有劳苏公公关照。”苏近是御前的人,位置敏感,童冉便没有打赏,只是客气地拱手。
“大人是陛下请来的,小的不过行份内之事罢了,”苏近笑着道。
他身为大内总管,只要不在陛下跟前,宫里宫外都是最威风的,不过他待童冉一向和气。
这位小县令甚得陛下青眼,自己自然也要客气一些。
苏近与他又寒暄两句,侧身让开,指着他身后内侍端着的托盘道:“这里是陛下钦赐的二百两黄金,一百两是给童大人您的,另外一百两则是给小锅县的。”
“劳烦公公替童冉谢过陛下。”童冉道。
大成一户普通人家,一年有六七十两银子的收入已经很好,即使官至县令一年也就一百二十两,皇帝一出手便是一百两黄金,等于一次赏了他八年的俸禄,这下又可以给小老虎许多买好茶好肉了。
告别了苏近,童冉带着袁三和桑乐乘马车往小锅县而去,日上中天的时候,小老虎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