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行礼的众位官员全都听了去,有胆子大的还偷偷瞅了一眼,童大人和陛下可真像一对小夫妻,那头老虎就好像两人的孩子一样。
楚钧有些尴尬地接过自己的老虎形态,另一手抓住童冉,带着他往衙门外而去。
身后的工部先是齐声恭送,不久后,便有窃窃私语传出,楚钧没搭理,带着童冉上车,然后把小老虎放在一旁的软垫上。
“怎么了?不高兴?”童冉观察楚钧。
楚钧道:“你又一大早来工部?”
“嗯,任进说他们设计了很多新玩意儿,我来瞧瞧。不过都没瞧到多少,你昨天晚宴上到底干了什么?他们为什么全都跟我打听跟你的事情?竟然还有人问我,如果大婚的话会穿凤袍吗?楚钧你说实话,你昨晚上干嘛了?”
童冉越说越气,他今天就是来工部看看,没想到被八卦了半天,平时凶巴巴的小老虎还一直在睡觉,都不能用来做挡箭牌了。
楚钧想起昨晚上的事,不由轻笑出声,把气呼呼的童冉揽进怀里,亲亲他的嘴道:“差不多,昭告天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么么哒!“呜哇!”小老虎挥爪子,猛拍童冉胸口,还凶巴巴地张大嘴,露出一对短小的獠牙。
“好了好了,不闹啊,崽崽乖。”童冉敷衍地哄了一句,抓住小老虎的前爪,把它放到地上,“自己找地方晒太阳,哥哥一会儿来找你。”
说完这话,童冉又投入到和任进的激烈讨论中,小老虎挠他袍角都没察觉。
“呜哇!”小老虎又吼了一声,童冉沉思片刻,又跟任进争论起来,根本没有听见。
小老虎又大又圆的绿眼睛,瞪了眼童冉,又恶狠狠地瞪了任进,跑出去跳上屋顶晒太阳了。
楚钧把小老虎的身体留在屋顶上晒太阳睡觉,自己则回到宫里,准备批折子。
他从床上起来,一阵烦躁:“苏近!”
“陛下,您要更衣?”苏近小跑着进来,问道。
“明知故问。”楚钧道,语气很不友善。
苏近敏锐察觉到了陛下的情绪,动作更为恭顺,叫来手下内侍,迅捷地替楚钧更衣,一点多余的声音也没有。
上次摊牌后,傅霖已经痊愈归朝,他没有主动再提及童冉之事,但也未表明妥协之意,而整个吏部则呈现一种观望的态度。
楚钧大致能揣测到傅霖的态度,不看好,但也不跟楚钧对着干,只等童冉和他的相处真正出现问题时,才以逸待劳。
省时省力,减少不必要的内耗,这符合傅霖的作风。
楚钧本以为他没有机会,但才短短一个月,他跟童冉之间已经有矛盾了,而且作为矛盾一方的童冉并不知情。
“怎么只有八个菜?”楚钧在餐桌前坐下,冷冷道。
苏近脖子一缩,道:“童大人早上出门前交代,他中午不回来吃,让小的们不要准备他和虎殿下的膳食。”
童冉又是在楚钧上朝时走的,只留下一张龙飞凤舞的字条。
楚钧变成小老虎去看他,他的态度敷衍得很,甚至把它赶去屋顶上晒太阳,简直岂有此理!
“晚膳呢?”楚钧又问。
苏近咽了口口水,根本不敢说下面的话,却又不得不说:“童大人说,说……他晚上可能也在任府用膳,叫……不要准备。”
啪。
楚钧手上的银筷弯了。
床头暗格里的玫瑰膏还是没有用过,冬至开始他就想哄着童冉跟他圆房了,童冉也并未表示出拒绝,只是有点害羞。
但那个杀千刀的任进,搞出个什么蒸汽与风范双动力的轮船,把童冉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整整一个月,童冉不是早出晚归去找任进,就是把自己关在偏殿的书房里,一关就是一整天。
偶尔一起用膳,楚钧给童冉夹菜,童冉不知道盯着哪里发呆想事,无知无觉地吃下碗里的东西,就算放他平时不爱吃的,他也能毫无知觉地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