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岚仍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甘夏咬着牙道:“哥你别说了,我求你了!”
“过来,”骆邵虞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朕不动他。”
甘夏直挺挺地杵在那里。
骆邵虞紧紧地抿着唇,须臾,拽了拽缰绳,慢慢驱马向前。
甘夏一动不动,似乎立场十分坚定。
甘岚看看四周的侍卫们,小声道:“团团,要不你给他个面子?”
堂堂一个帝王在众人面前一再降低底线,也是怪卑微的。
侍卫们齐刷刷给皇上让开路,骆邵虞骑着马,“哒哒哒”走进包围圈,在甘夏面前停下,伸出手:“上来。”
“我、”甘夏带着明显的哭音,她吸吸鼻子,抬头看高高坐在马上的男人,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让人忍不住心疼,“我动不了了,我腿软......”
骆邵虞眼中的戾气慢慢消散了,他叹了一口气,翻身下马,将身体僵直的女人抱在怀里,转身走了。
甘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那么一瞬觉得,骆邵虞这个狗贼,其实还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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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夏脑袋埋在骆邵虞的肩膀里,就这样一路被他带回了帐篷,她经过了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有些心力不支,无法去关怀别人的目光,就假装不知道一路都有人围观,鸵鸟似的缩着脑袋,把烦恼都抛给露着脸的骆邵虞。
男人将她放在床上,摊开了被子盖住她的身体,然后单膝跪在床边褪去她的鞋袜,握着她冰凉的脚丫,合住了掌心。
暖流温和地传来,顺着经络流往全身让她全身都暖洋洋的。
甘夏经过一路上的缓冲,被吓破的胆子又完好如初,她看着坐起来抱住男人的腰,轻轻勾脚趾偷偷撒着娇:“夫君,你真好。”
骆邵虞不动如山,专心给她暖脚丫。
甘夏见他不理自己,便倾身俯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啄一口,再啄一口:“夫君?”
“夫君有什么好的,”骆邵虞低头闷声道,“夫君再好,哪比得上哥哥?好容易哄回来的人,让人家随意挑唆两句,就眼巴巴跟着走?”
甘夏知他心里还有气,眨眨眼道:“不走不走,夫君在哪里团团就在哪里,谁也分不开。”
骆邵虞“哼”了一声,将女人白嫩嫩的小脚塞进软被窝里,拿了软枕垫在她背后,让人舒舒服服地靠坐在床头,自己也褪去鞋袜上了床,翻身面向床外,冷冷淡淡地背对着甘夏,闭了眼睛假装睡觉。
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幼稚了,跟她闹别扭呢这是。
甘夏俯身将人一把抱住,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好了不气了,乖。”
这还是骆邵虞头一次被人哄着说“乖”,他一个八尺硬汉,又身居高位,谁有胆子对他说出这个字?但骆邵虞并不讨厌,甚至在心里悄悄泛着甜,甘夏的话让他有一种被她喜爱的感觉。
脸又被亲了一下,顶上覆着他的小恶魔的声线很甜:“夫君你别装睡啦,你脸都红啦!”
骆邵虞无奈地睁开眼,刻意地板着脸,但嘴角仍是忍不住上扬。他伸出手去推甘夏的小脸,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胡说什么,快睡觉。”
甘夏躲着骆邵虞推拒的手,黏糊糊地抱住他磨蹭,忍不住笑道:“夫君真可爱。”
骆邵虞直着身子让她抱,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抚弄女人乌黑的发丝。
这个小混蛋。
真拿她没办法。
晚饭是在外面和大臣们一起吃的,虽然他们以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但是甘夏依旧能感觉到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含着或探究或厌恶或嫉妒的情绪,让她浑身不得劲。
即使骆邵虞一直给她夹菜,她都没有吃饱,临睡觉的时候拉着男人一起烤肉吃。
骆邵虞认命地坐在堆起的烤架旁,兢兢业业地转签子,让肉被烤的均匀。他原本以为甘夏兴冲冲地拉他来烤肉是两个人一起,互相依靠着坐在火堆旁,转着签子谈天说地,看星星看月亮,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