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邵虞嗓音低哑,他喉咙紧的发疼:“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回,即便真的丧命于此,也再无遗憾了。
“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甘夏不知骆邵虞心中所想,又紧了紧胳膊,她仰着脑袋靠在男人胸膛,“总是怕我离开你,这下总算能信我一回了吧?”
不怕了。
早在甘夏与他一同逃命,一起缩在着狭小的山洞里,不离不弃地照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的自己,他就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把他们分开。
骆邵虞低下头,亲亲她光洁的额头,换来女人轻声的娇嗔,他们好似不是在死亡边缘,好像是花前月下,像是素来一般你侬我侬的调着情。
死生契阔,也不过如此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闭上眼,直直坠入湍急的河流,河水漫过身体,冰冷彻骨,激流飞涌着,重重地拍打在身上。
甘夏被呛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骆邵虞揽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
他们相互挽着拼命挣扎划拨水流,却依旧抵不过浪涛汹涌,一个巨浪击打扑面而来,一切终于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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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全身好像被来来回回碾过一样的疼痛,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她甚至连小拇指都抬不起来。
布料摩挲的声音传来,冷气窜进来,但只是一瞬,四周又重回温暖的环境。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股苦涩浓重的中药味窜入鼻腔,呛得甘夏快要窒息,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别动。”磁性温润的声音就在耳边,瓷碗磕在木桌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冰凉尖锐的针刺入头皮,让她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所救,才渐渐放松下来。
凉凉的掌心覆在她的额头上,头顶的声音带着清凉的味道:“再躺上一炷香的时间,在下便替姑娘拔针。”
说着便要离开,甘夏赶紧伸出手拽住他,那人似乎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惊也似的挣开手,声音清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