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拿起瓷器,嗑在茶几的一角,取下一片碎片,捏在手中。
“陆哥……”唐骁摇头,“你就用刀吧,没事,我不怕。”
“我怕。”陆城简短地说。
他之前没做过这种事,对于不确定性的风险,他宁愿选择笨办法,虽然笨拙,但至少意外他能控得住,也能心安。
瓷片割绳,进度比用手解快一些,但绳子也不是很好割。陆城密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出细微的阴影,目不转睛地盯着绳索,手指有力又小心地动作着。
手上的绳索断开了一根,他抬手,将整根绳子从唐骁的手上抽出去。视线下落,看到腕上被勒出来的红印,他拧眉用指尖轻拂,语气微冷地问:“疼不疼。”
唐骁甩了两下微麻的手腕,笑着说:“不疼,没事。”而后他倾身上前,也伸出手指,帮男人拭去了额间的细汗。
还剩下脚踝上的绳索,这个要更加麻烦一些。因为唐骁的腿是整个蜷在沙发上的,因为现场录制,又不可能将腿举高,摆出不雅的姿势。
陆城想了想,在沙发上坐下来,将唐骁被捆绑着的双脚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拿着瓷片,一只手轻轻攥住他的脚踝。
唐骁身体一颤,下意识想要将腿撤回来,却被男人一把按住:“别乱动。”
唐骁红了耳尖,心里涌动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片刻,他碰了下男人的手低声说:“陆哥,我替你一会儿吧,你的手都红了。”
绳子不好割,陆城用的又是瓷器碎片,坚硬的瓷片反复摩擦他的手,虎口处很快泛起了一片红。
“不用。”陆城垂着长睫毛继续,头没有抬,也没理会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