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瑶不想承认自己被金羡鱼吸引,也不想被金羡鱼发现然后嘲笑。
他觉得丢脸。
曾经弃如敝履,如今却沉迷于此。
男人的确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站在门口,玉龙瑶想了想,分出一缕神识探入了一只蚊子体内。
蚊子呆滞了半晌,从空中坠落下来。但很快,又扇动翅膀,向屋里飞去。
他夺舍了蚊子,得以看清屋内的全景。
天气太热,金羡鱼穿得很少,相较于裹得严实的其他女修来说,她的穿着简直是惊世骇俗。
大片光滑的肌肤裸—露在外。
一身无袖的夏衣,肩头光滑匀腻,小衣堪堪遮住大腿—根,她翻了个身,双腿夹—住了薄被。
金羡鱼的大腿要肉一些,肌肤又白又腻,看着十分柔软而富有弹性,有时候会勒出一圈可爱的赘肉。全身上下无一不恰到好处的匀称。不过分清瘦,丰盈动人。
“玉龙瑶蚊”顿了顿,喉口微不可察地滚动了半秒。
他盘旋着,小心翼翼地靠近。
金羡鱼睡梦中听到了一阵嗡嗡嗡的蚊鸣声。
登时皱起了眉,想都没想,烦躁地反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世界安静了。
玉龙瑶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
“被一巴掌拍死的确是个新奇的体验。”男人强行露出个微笑,挽尊一般地喃喃自语了片刻。
玉龙瑶就这样一点一点重新构建他对金羡鱼的认识。
他心中清楚这样不对劲。
一个男人沦陷的开始即是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于是他缓下了窥探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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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金羡鱼睁开了眼,她双眼黑白分明,精神奕奕。
她不是察觉不到玉龙瑶对她的窥探。
她是故意的,倒不如说这几天来她一直都是故意的,装作一无所知。
像是伪装成猎物的猎人。
从床上一跃而起,金羡鱼倒了杯水润了润干咳的喉咙,沁凉的白开润入心肺,她心里却十分沉重。
前几天和玉龙瑶短暂的交锋,虽没实际伤害到她什么,却让她察觉到了自己处境之危险。
可她如今却想不出什么好的破局方案。她上一次利用谢扶危,反被玉龙瑶给摆了一道。这一回她必定要谋划得更加谨慎全面。
这是一场漫长的,需要是十倍耐心的行动。
老实说,要分化原著里的CP这简直是地狱难度。
金羡鱼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头。
她这几天若即若离的所作所为,一方面是为了降低两人的戒备心,给自己争取自由活动的机会,一方面则是无能为力之下的虚与委蛇。
不患寡而患不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
金羡鱼迟疑。
她又不是自恋狂,也知道自己魅力有限,她如今的魅力还不足以将这二人迷得神魂颠倒,为她大打出手。
玉龙瑶如此谨慎的性格,挑动他和谢扶危相争实在太难了,他是个绝对的利益至上者,原著里将整个天下都耍得团团转。
他首先利用卫寒宵,也就是当初天星漏那场宴会,提议将玉氏嫡女嫁给他,来挑动十二洞天与玉氏本家的争端。
玉氏本家倒也不是傻子,原著中很快就留意到了玉龙瑶的蹊跷,将解决卫寒宵的事交给他处置。
没想到玉龙瑶坦坦荡荡,主动向卫寒宵承认是本家指使,借机与卫寒宵合作,借势掌权本家。
随后,为了将这滩水搅得更混一些,掌权的玉龙瑶又促使凤城寒因为维护卫寒宵被正道所杀,谢扶危身受重伤,沦为他囊中之物。
至此,十二洞天元气大伤。
凤城寒的殒落让卫寒宵彻底陷入了疯狂,和正道开撕。
玉龙瑶又以大义之名,集合正道杀了卫寒宵,重挫小仙州。
自此大小仙洲,终于如他所愿,兵燹不断,百姓易子而食,析骸以爨,疮痍满目。
可目前的问题在于,她又不能真傻不愣登地跑到玉家,大咧咧地将玉龙瑶的图谋全盘托出。
她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图谋。她需要一个契机,或者说是催化剂。
他们三个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就像是闷热潮湿的夏日,山雨欲来。
亟需一场暴雨进行冲刷,或者说,洗牌。
令人郁闷的是,她却不知道这催化剂究竟在何方。
一边思索着,金羡鱼一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如果她能跑出去的话,她一定要去崆峒,到时候再努力修炼把美人师父救出来。
这几天她来她把买到的金银玉石、丹药宝器都匿名寄到了崆峒派,劫屑济贫。
崆峒是她目下唯一的归宿。
……
不过金羡鱼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催化剂会来得这么快。
金羡鱼睡觉的时候不是很安分,尤其是刚过立秋,天还热得跟火炉一样,半夜她经常踢被子。
谢扶危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
或许喜欢一个人本来就能改变人。
谢扶危想,他喜欢金羡鱼。
他知道金羡鱼怕热,因为静静地想了一会儿,这一日“侍寝”,他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走到了院子里,说,“我有一物给你看。”
金羡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谢扶危他挥手放出了他的剑境。
冰晶迅速漫过整座庭院,冰雪漫天,亭台楼阁小池院落立时成了琉璃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