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寒?”
金羡鱼站起身往回走。
绕过那块巨石,终于看清楚了凤城寒的状况。
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或许是她一走,他终于卸下了防备,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是昏睡了过去,血迹顺着袖口滴落,在身下洇出了一汪血色,看起来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伤鹤。
高洁、克己、持重,又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大抵上这些心性美好,处事端方的君子身上总有股脆弱性。
……
脆弱个头,这是二百五吧!
金羡鱼气呼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暗骂了一声。
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金羡鱼气不打一处来,可就在这时,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中。
凤城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愣愣地和他四目相望。
两个人距离极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眼睫的触感。
“我无事。”
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找回心神,凤城寒猛地移开视线,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
可是他没能推得动。
金羡鱼握住了他的手掌。
凤城寒心头不可自抑地一阵剧烈跳动。
金羡鱼是个下定决心就会贯彻行动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忍到现在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真的不在乎贞操,如果可以她不保证不会对这该死的贞操观骂一声去tā • mā • de。
她只是犹豫一旦付诸行动,她之前为了和凤城寒保持距离的所作所为都会付之东流。
但救人要紧。
至于她这次这么做了,会将她和凤城寒的关系推往什么方向,这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金羡鱼眼睛眨也没眨,伸出手拉开凤城寒的衣襟,往左右一分,将他的上衣整个都剥了下来!
她这番动作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凤城寒僵硬着,被她压在身下剥了个干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肩头,如暖玉般皎白动人的肌肤。
凤城寒惨白着脸,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无需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金羡鱼玩笑道:“看来你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嘛。”
凤城寒呆愣愣地望着她。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药石罔效了,否则怎么会听到金羡鱼说出这样的话?
以防万一,金羡鱼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这是在救人,没什么可怕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不愿你做到这个地步。”凤城寒低声说,他的嗓音极其的苍白微弱,“我救你,也并无绑架你的意思……”
金羡鱼忽地打断了他,“我问你,你在害怕什么?”
“我很可怕吗?是师母这个身份很可怕吗?但实际上,我和谢扶危的关系其实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
……简单、纯洁。
说出来说不定会震碎凤城寒的三观。
“好吧,如果看着我,会让你有压力的话。”金羡鱼喃喃着,“嗤”地扯下了凤城寒的一片衣角,蒙住了他的双眼。
少女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嗓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
“别说话,你躺着就好。”
凤城寒的的眼前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忽闪着的眼睫轻轻蹭过柔软的布条。
在这黑暗的海洋里,唯有金羡鱼是他唯一的依靠。
唇—瓣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落在了他额角、鼻尖、唇前。
与其说是调—情,倒不如说是在安抚。
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他颠—鸾—倒—凤,而是为了救人。
为了救人……
凤城寒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
在凡人界短短的十多年来,他的行立坐卧无一不是如尺子丈量过般的标准。
靠窗的那一张案几,便是他少年时期的整片天地。
在无数个骤雨潇潇的黄昏,少年如玉的面容朦胧在雨雾中,脊背挺直,有些刻板地温习着今日的课业,预习着明日、后日、大后日的课业。
他的吃喝离不开这张小方桌。
他不在乎饭食的精致粗糙,茶水的浓淡,只尽其可能的将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到尽善尽美。
后来他离开了家,来到了十二洞天,还曾经因为刻苦自制在十二洞天扬名。
可当少女的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间时,凤城寒闭上眼。
他的神魂仿佛分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钻心刻骨地提醒着他。
她如今已非当日荷花池初见的金道友。
她如今是他的长辈,是师母。
他不可不顾人伦大德。
可另一半,却驱使着他趁人之危,下意识地给予回应。
凤城寒其实不太懂要如何去做,他摸索着扶住了她的腰腹。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
凤城寒只要不抗拒就行,否则她会有种在强—奸他的错位感,金羡鱼脸色发烧地长舒了口气,主动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沉下腰。
看着自己的掌心,金羡鱼微微一愣,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在发抖。
说起紧张,她其实也没比凤城寒好多少。
凤城寒不愧是个少年成名的天才,很快就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
就像是当初学习剑招一样,遵循着本能,一板一眼,快而不浮,散而不乱。
当年大雪中练剑的少年,劈、刺、撩、搅、压、挂、扫、穿、往来递送。
他修炼得太过专注,回过神来的时候,乌发、双肩已经覆压了层厚厚的积雪,险些成了个雪人。
而现在这耐心和专注都被用在了她身上。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金羡鱼脸红得几乎能煎蛋。
“师母。”
“师母。”
每一次含住舌尖的,低声的呢喃,仿佛化作软鞭,自虐般地鞭笞着自己。
炽热、占有欲、挣扎。
他情难自已,乌发散落,蒙眼的白布堪堪地挂在眼前,唇瓣水光润泽。
金羡鱼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抬起胳膊,帮他重新系上了,她浑身都在颠,指尖都在发抖。
被压在身下终究不大方便,反客为主只在一念之间。
金羡鱼睁大了眼,她的腿被抬高。耳畔响起凤城寒犹豫的嗓音,他将她抬得更高了点儿。摸索着在她耳垂下送出了个分量极轻的吻。
“因为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师母。”
他在清醒着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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