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傅庭深道:“秦家公馆外面的风好冷。”
闻言,沈清秋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赤着双脚跑到了窗前,却发现卧室距离庄园的大门十万八千里,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等我一下。”沈清秋挂断电话,跑进衣帽间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地出了门。
路过秦老爷子的书房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样子,像极了背着主人偷吃了小鱼干儿的猫儿。
直到走下楼梯时,沈清秋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她自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都在秦老爷子的预料之中。
从他得知傅庭深出现在秦家公馆外时,他就预料到了结局。
秦老爷子纵观眼前的棋局,随后谨慎的落下一枚棋子,“你瞧,现在是不是超出了你的预料?”
闻言,坐在他对面的秦淮遇眉头微蹙了蹙。
棋盘黑白棋厮杀,棋子变幻莫测,但胜负早已有了征兆。
黑子形势大好,只要落下最后一枚棋子便能掐灭白棋的最后一线生机。
但秦老爷子偏偏放过了将白子绞杀的机会。
秦淮遇眸底闪烁着复杂晦暗的神色,抬眸深深地看向秦老爷子,意味深长道:“父亲,到底是心软了。”
“棋已入局,早已超出了你我的掌控。”秦老爷子缓缓地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你我这些年的辛苦筹谋,到底不过是徒劳罢了。”
秦淮遇闻言,起身走到了秦老爷子的身边,“父亲,胜负未分,一切皆有可能,现在盖棺定论未免为之尚早。”
“这场局虽经你我之手,但如今早已不由你我说了算得。”秦老爷子眉头微蹙,浑厚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更何况已经身在局中的棋子,哪里还由得你wǒ • cāo控?”
“所以父亲是算放手了?”秦淮遇偏眸看向秦老爷子,眼底闪烁着锐利的锋芒。
秦老爷子凝视了他片刻,幽幽地轻叹一声,“我又哪里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