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清秋也没有多想,随口问了句,“外公睡下了吗?”
“睡下了。”卢伯道:“老爷今天约朋友出去钓鱼,折腾了一天,也累了。”
沈清秋点了点头,准备上楼时,恰好看到从秦老爷子房间走出来的秦钊,她的眼底掠过一抹惊诧,“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商量婚期的事情。”秦钊走过去,朝着她努了努嘴,“出去聊聊?”
沈清秋眉梢微微上挑,“有酒吗?”
秦钊扯了扯唇,朝着酒窖的方向走过去,“走吧。”
——
酒窖内。
两人坐在真皮沙发里,明亮的水晶灯与环绕在四周的名贵酒柜遥相呼应,营造出几分奢靡的氛围。
沈清秋在面前的白兰地加了几块冰,手腕微微晃动,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沈焕山处理好了?”
她不知道沈焕山会不会就此罢休,但以她对秦钊的了解,秦钊绝不会放过沈焕山。
所以,她猜想秦钊应该是想和她聊聊关于沈焕山的事情。
不过今晚的秦钊神色略显凝重,像是有什么事情压在他的心口。
听到沈清秋的话,秦钊掀起眼帘,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烟,尼古丁的快感让他得到了短暂的轻松,不再困于无法控制的情绪之中。
“明早你将看到沈家因债务问题宣告破产的消息。”秦钊道。
他漆黑的瞳眸瞬也不瞬地凝视着沈清秋,生怕错过她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
然而沈清秋神色淡漠,似乎沈焕山这个人只是她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
沈清秋仰头喝了一口酒,将杯子放在桌面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清冷的声线随之响起,“所以,我回来时碰到的那辆车子里面坐着的人是沈焕山?”
秦钊收回视线,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神色,“是!”
沈清秋眸光微微闪了闪,唇边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没能如意,反而猜中了外公的雷区。”
倘若不是沈焕山猜中了外公的雷区,沈家本可以安然无恙。
秦钊没有说话,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出声,“清清,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对沈焕山的感情还有多少,但沈焕山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继续留着他,只会对你不利。”
“我知道。”沈清秋道。
这些年……
不,或许从当年沈焕山宁可选择相信沈欢颜母女二人的话,她对沈焕山这个父亲就彻底死心了。
既然没有深厚的感情,又谈何而来不忍和不舍?!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就是沈焕山的亲生女儿,她都要怀疑沈焕山与自己是不是存在什么血海深仇!
不然当初怎么会始终不肯相信她,甚至将她丢在冰天雪地中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