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杀掉质子对赵国和大人都没有好处,为何还要做呢?这样只会加快秦国对赵国的用兵,而万一邯郸被攻下,秦军必不会放过大人,天下人都知道赵王计策多出于大人,杀害秦国质子的事情必也一同算到大人身上,到时候大人何以立足呢?”吕不韦在郭莲的眼中隐隐看到了一丝恐惧,接着道:“倘若大人此时对赵王晓以利害,赵王必以为大人为赵国考虑周全,万一赵国有何不测,大人对秦也是有恩之人,况且我听说异人已被定为秦国第三代继承人,倘若真能登上秦国大位,必然也会感念大人今日的救命之恩,大人何不向大王建言呢?”
郭莲眨眨眼,心中明白,吕不韦并不是危言耸听,秦昭王确实有灭亡赵国之心,他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于是道:“先生言之有理,明日我便向大王进言秦质子杀不得!”
“大人也是明白人,我听说秦质子刚生下一子,如此,秦质子分量更重,请大人一并保全,我自会向秦质子说明大人的心意。”
“那是必然!”
吕不韦见目的已达到,天色渐黑,乃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府邸。
第二天一早,秦国行馆便收到了郭莲送来的生诞贺礼,虽然仅仅是一件小孩用的袍子,异人、吕不韦心中却都明白,郭莲已经说服赵王暂时不会为难异人,这一劫暂时躲过去了。异人思忖自己此时不宜露面,乃差赵甲封了一百金作为答谢,送到了郭莲府上,郭莲听闻自是欢喜得紧。
赵姬生产后第三日,赵姬的父亲暗中前来探望,见到异人多是没有好眼色,只是关心赵姬和孩子的安危。赵父名赵进财,在邯郸以贩卖海盐为业,在邯郸有店铺三间,略有家产。
赵国不靠海,皆从齐国运盐,一般商贩难以承受路途遥远带来的成本,且盗贼出没甚多,只有大户才能靠保镖行走。吕不韦便每年从齐贩卖大量海盐,分发给各商户,赚取巨额利润,赵进财便是吕不韦手下的商户之一。
赵进财曾经带女儿巧儿拜访吕不韦,名为托付其找寻大户人家为亲,实则是想献女巴结,吕不韦见巧儿颇有姿色,且舞姿绰约,乃留在府中照看。不想那日异人到吕府拜访,吕不韦有意让巧儿出来献舞,异人居然一见倾心,吕不韦看出异人的心思便将其送入秦国行馆。异人非常高兴,在赵国也更加倚重吕不韦。
午时过后,吕不韦过来拜访异人,恰巧与赵父撞个满怀,赵进财见是吕不韦,便把他拉到角落里抱怨道:“不韦兄,你我都是商人,我把女儿托付给你,原是想让你帮忙物色个大户人家,我也好沾沾光,以后做生意方便些,这倒好,嫁了秦质子,现在命都难保,说不好还要受牵连,更别说什么荣华富贵了!”赵进财觉得这笔生意亏了。
“赵兄,此言差矣,做生意利润最多不过十倍,而今异人可是秦国王位继承人,一旦登位,你可是国丈,岂是金银所能斗量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全他们父子,以后子承父业,我们两家也可以有万世之荣耀了!”
“我现在不敢奢望当什么国丈了,他回不回的去秦国都是问题!”
“所以现在他才需要我们啊!赵兄试想,如果他现在顺风顺水,怎么会看的着我们呢?我听说一个人患难的时候如果你帮了他,比平时去帮他要珍贵十倍!”
赵父听吕不韦说的不无道理,而今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自求多福了!
二人来到大堂,赵父问道可否给孩子起名?异人答道尚未来得及。
吕不韦说:“孩子生于正月,且日后必为政,希望以后他能成为秦国国君,不若叫做嬴政好了。”异人和赵父均称善。
此后陆续收到一些贺礼,多是与吕不韦交好的秦国商人送来的,异人一一答谢了。
数月后,秦军进攻日甚,赵王又想要杀秦质子泄愤,郭莲进言道:“现在杀秦质子只会激怒秦军,对赵国没有一点好处,大王现在只需多派人手,派人看紧,一旦秦军进围邯郸,我们便可将秦质子绑上城头,要挟秦军退兵,如若不然,则将其杀于城头,必然会恐吓秦军,激励我军士气!”
赵王听罢大喜,命郭莲多派人手看住质子府,同时不要让匪徒进入秦国行馆,以免多生事端。
此后,异人被限制了行动的范围,无事不得外出秦国行馆。异人在行馆中百无聊赖,小嬴政成了他唯一的寄托,在行馆中日日与小嬴政玩耍。说来也怪,嬴政虽年纪小,却聪明伶俐,很懂得的看大人的脸色,异人也越发喜爱。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两年,秦军断断续续地对赵国展开攻势,几易主帅,坑杀赵军的白起也被秦昭王赐死。此时秦军主帅为王屹,经过血战终于合围了邯郸。在此紧急时刻赵王为表示誓死抗秦,命郭莲杀掉异人,郭莲暗中通知了吕不韦,让他迅速离开邯郸。吕不韦急忙去紧急时刻赵王为表示誓死抗秦,命郭莲杀掉异人,郭莲暗中通知了吕不韦,让他迅速离开邯郸。吕不韦急忙去到秦国行馆找异人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