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这辈子看过很多的美景,他去过挪威的峡湾,东非的大裂谷,以及芬兰一望无际的林海,还有那阿拉伯半岛上的广阔沙漠,他航行过红海,穿梭过大西洋与太平洋,曾在白令海峡目睹过成群的鲸鱼穿越过狭窄的海峡,也在非洲的大草原上,目睹过角马群壮阔的迁徙之路。
作为一个活了五万年的老家伙,维托见识过很多东西,不仅是地球上的,还有银河中的壮丽美景,维托一直很喜欢旅行,他喜欢到那些自己没去过的地方,见证那里的美景,了解当地的文化与人们,品尝那里的美食,再经历一场刺激的冒险。
所以当维托坐在宏炮粗大的炮口上时,他就开始后悔,自己明明进入过网道很多次,但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在这隧道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
他坐在帝皇幻梦号侧舷巨大的宏炮炮口上,这根炮口口径惊人,其长度也宛如巨柱一般的重炮炮口,从身后金色的炮盾墙后伸了出来,漆黑的巨炮背部十分宽大,虽然依旧是呈圆形的弧度,但却也因为其尺寸之大拉出了一個足够大的平整面。
那平整面上足够坐下两人了,维托坐在宏炮黑洞洞的炮口边缘,他搂着身边雷娜的肩膀,她靠在维托的肩膀上,与他一起仰望着头顶绚烂的天空。
在宏炮炮口的一侧,从帝皇幻梦号高大舰体上,所倾泻而下的瀑布从一侧坠下,那些瀑布的泉水来自于战舰身后更加高耸的山脉,那高山上的溪水沿着岩石与森林流淌而下,从高耸入云的峭壁上坠下万丈高空。
瀑布冲击的幻梦号背部坚硬的装甲上,那坚固且极具韧性的外层装甲,又将瀑布的泉水接力着向下方落去,最终的,在帝皇幻梦号的侧舷外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维托搂着雷娜坐在瀑布旁的炮管上,那瀑布的宽大水面从炮口前侧落下,维托头顶的凸出装甲使得瀑布成了一个斜坡滑落了下去,它没有撞击在下方的一整排粗大宏炮炮管上,而是从炮群的前侧,如水帘洞一般的倾落而下。
从维托眼前坠落的瀑布之上,整片水面都被天空的光芒染成了紫红色,维托仰望着头顶绚烂的天空,网道之中的夜幕已经几乎将领,那星球的地平线上太阳几乎已经落下,而它最后的光芒则将天空染成了绚烂的紫红色。
紫色与玫红色的光芒在空中交会,它们彼此混合在一起,就好像一个画家的染色拼盘一样,那又像是一幅画卷,画卷用色盘中的色彩,在空中绘制出了一幅经验的色彩画卷,那紫红的天空一直向着地平线的尽头延伸而去,云层也随着色彩与吹动的微风,而在空中随之奔向远方。
维托黑色的眼睛看着头顶飘过的云层,它们在风的吹动下变成了一条条漫长的细线,如云海中波浪一样向着天际线滚滚前进。
“这是的确是个好地方,你眼光一直不错,你和斯陶芬贝格在这儿约会过吗?”维托搂着雷娜,微笑着问着,而她怀里的雷娜则苦笑着微微摇头,她的头发靠在维托的肩头,如海浪一般地滚过。
“只有一次,而且那一次,他也不停地在讲你告诉过他的美景,一点约会的意思都没有。”“哈,至少那小子,一直都很年轻吧,他到死都很年轻。”
维托之后和雷娜的聊天中他才知道,斯陶芬贝格并没有和她当多久的夫妻,他在阻挡灵族海盗的战斗中牺牲时依旧很年轻,那时叶塔才刚刚七岁,他们只做了七年的夫妻,雷娜就成了寡妇。
但她还是坚强地养大了叶塔,带领着脚下的舰员们,建设了这座在美丽如仙境星球上的定居点,维托的眼睛俯瞰着下方的城镇,那些大大小小的建筑,在战舰前方的空地上铺展开来,就像是在棋盘上棋子般。
每一座,都在天空中绚烂的光芒中反射着光晕,在那一片片昏暗的红紫色光晕中,一片片的灯火子在那些建筑间亮起,就好像一片万千的星空,在那银河壮美背景中闪烁着永恒的光芒。
维托的眼睛俯瞰着城镇,他看着那一条条人来人往的街道,网道中的孤军们在夜幕之下穿梭来往,酒吧之中依旧亮起了灯光,热闹的喧嚣声从其中传来,维托似乎看见了莉莉丝,他微微眯眼,看着莉莉丝推开了两个挡路的年轻人,推开酒吧的大门走了进去。
马格努斯好像不见了,但,也正常,毕竟莉莉丝生气的时候谁会呆在她身边?
好吧,那丫头显然心情不怎么好,现在维托只能希望,她不会造成太大地破坏了,虽然也只能是希望而已,你懂的,一个生气吃醋的色孽魅魔,还是魅魔女王,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你找了个漂亮的姑娘不是吗?虽然,性格有点强势。”雷娜的头轻轻地靠在维托的肩头上说道,后者则微微笑着,抬起手用手指抚摸过雷娜乌黑色的头发,其中岁月留下的白丝也随着他的手指而滑落。
“和你一样?”维托笑着问,雷娜听了后也噗呲笑了出来,她将自己的胳膊也靠在了维托的手臂上,与他一起看着下方闪烁着万千灯火的定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