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这两针真是奇!”
许多此道大拿不由得皱起眉头,有的自言自语,有的感慨万千,但无一例外都看得心痒痒。
当然,也仅限于对针灸有研究者,毕竟术业有专攻,不少人依旧一头雾水,不明觉厉。
“兴许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不足为奇。”一个鹰钩鼻出言讥讽。
房里嘈杂,但恰好那一瞬莫名静了一会,鹰钩鼻这句话被七国医者听得一清二楚。
吴驹一翻白眼,正要开口反驳,却见陈仲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这两个异穴靠近劳宫穴,却又隐而不显,提前察觉并且能在刚才那种情况将两针扎的不偏不倚,这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你碰一个给我看看?”陈仲吹胡子瞪眼。
唰!
房间里瞬间静下来。
鹰钩鼻颇觉尴尬,陈仲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二人默而不语。
吴驹一愕,心道这陈仲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但这都不重要。
吴驹来到吕不韦身边,颇有风度的拱手一揖:
“草民吴驹,见过吕相,适才冒犯了。”
吕不韦虽然不懂医术,却也将众医者的议论听了个七七八八,当即气消了大半。
“何须出此下策呢?”吕不韦凝视着吴驹,问。
“如果我不这么做,待这二位将我擒住,吕相还会信我的话吗?”吴驹反问。
吕不韦沉默。
确实。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吴驹直接说自己有能力治愈吕凝,吕不韦只会当对方垂死挣扎,继而置之不理。
吴驹一转话锋:“若我治愈了令爱,不知吕相可否饶我一命?”
“当然!”吕不韦二话不说给了肯定答复。
“莫谈免死之事,只要你治愈了凝儿,本相自当予以重谢,万金财宝,咸阳宅邸,任君取之,哪怕费达也可饶他一命。”吕不韦予以许诺。
“禀报相邦,费达已伏诛!”外面走来二侍卫雷厉风行的禀报道。
吕不韦:……
吴驹:……
其他人:……
房间里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这手速,放在后世高低是个职业选手啊!
不过吴驹并不在乎这个临死前还拉他下水的扑街,他注意到的是吕不韦眼中仍未完全散去的森寒目光。
毫无疑问,如果吴驹治愈吕凝成功了,便可赢来吕不韦的赏识,高达万金的赏金,以及享誉七国的声望。
但若是失败了,以吕不韦的性格,等待吴驹的必然是万劫不复。
一场豪赌!
只不过对吴驹来说,他已经有信心赢下这盘赌局。
“我需要通过全身施针救治,不若吕相和各位先行回避?”吴驹问。
“全身?”
“针灸?”
“哦哦,回避。”
在场的七国医者反应过来,许多人对于不能亲眼看见吴驹施针相当遗憾,陆陆续续的走出去。
陈仲也走了过来:“先行恭贺小友了。”
“还得多谢陈师刚才仗义执言。”吴驹身为医家一员,自然也要称陈仲一句陈师。
陈仲点点头,此时的他心情复杂,有七国第一医者即将被取代的唏嘘,有保住医家百年名号的庆幸,也为不能在场观摩吴驹医术而抱憾。
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这时,吕不韦从外面唤来一老妪,道:“你就留在这里辅助吴先生吧。”
老妪应下。
吕不韦深深的看了吴驹一眼。
“有劳了。”吕不韦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吴驹、吕凝、老妪和两个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