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是问赵国,还是问你自己?”吴驹反问。
“赵国呢?”郭开忙问。
“暂时还没想好。”吴驹面不改色的摇羽扇。
郭开:……
“那我呢?”
“郭公?”吴驹挑眉:“我给郭公的主意是,两头xià • zhù。”
郭开皱眉思索,吴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说:“诸葛先生还请莫要提了,我郭某绝不做叛国之人!”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谈什么聊斋啊……吴驹心想。
郭开要是真如此大义,日后也不会先后陷害廉颇李牧,收受秦国的贿赂了。
“郭公何须拒绝的如此果断,不妨想想以后,倘若赵国大败,邯郸、晋阳皆沦陷,所谓的亚卿不再享受功名利禄,郭公又该何去何从?”吴驹问。
郭开抿了抿嘴,装作轻松一笑:“现在不是距离那个地步还远吗?是否会到那步田地,饶以诸葛先生才智也不能一口咬定吧,再说了,就算我要投秦国,又哪来的门路呢?”
“门路多的是,要看郭公如何选择,你是愿意做赵国的亚卿,还是秦赵两国的亚卿,试想,倘若哪一天其中一方战败,郭公摇身一变就能成为胜利一方的gāo • guān,稳赚不赔,何等快哉?”吴驹说。
郭开畅想着那种场景,倒也确实十分向往。
两头xià • zhù,两国公卿,稳赚不赔……
郭开琢磨着这些词汇,忽然惊醒。
等等。
哪里不对!
郭开骤然抬头看向吴驹:“诸葛先生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门路多的是又是从何说起?”
吴驹微笑:“我当然是在为郭公谋划,郭公最近不是一直在苦恼如何更进一步吗?倘若能得两国身份,荣华富贵,gāo • guān厚禄,就在其中啊!郭公难道不心动吗?”
郭开心动,他当然心动,但此时此刻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脑子异常清醒。
“门路……”郭开仔细琢磨这两个字,忽然想起了昔日一些被自己无意间忽略的蛛丝马迹。
瓷器,互市,货物,公子政……
郭开将其串联到一起,猛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你也为秦国人做事?!”
他抓起用来割羊腿肉的匕首,站起来指着吴驹。
此时郭开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又惊又怒。
吴驹脸色不变,只是说:“我以为郭公永远都不会发现,想不到……”
想不到你竟然聪明了一回。
但这也在吴驹的计划之中,他必须把郭开转成秦国的间谍,并且是自愿的成为间谍。
否则吴驹离开邯郸之后,不可能再如臂指使的动用这枚棋子,他总不能写信问郭开能不能把赵国的作战计划寄一份过来吧?那样的话,身份暴露也是必须的。
何况,吴驹离开邯郸之后,对郭开不断的洗脑、忽悠也将告一段落,总有一天他会清醒过来,意识到不对劲。
吴驹知道送嬴政回家的计划已经成功,而自己也要离开邯郸的时候,便想好了一切。
今天的秋游,也是他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