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了两下后,他问了句,“完了?”
宋依依应声点头,但急着补充着,“还得让婢子拿药擦擦。”
“不用了。”
他话说完,就披衣下了地去,朝着净室而去。
宋依依也拽了衣服过来围了上。
她唤婢子过来,吩咐了两声,而后被另一个婢子扶着也先去了旁边的屋子清理。
待回来之后,那男人早回了来,已穿好衣,恢复了常态,又与适才全然不同了。
宋依依的腿还有些颤,但还是过到了他的身边儿,接过婢子递来的药膏。
“大人要走么?”
此时是下午。傅湛本就是临时决定方才过来,国公府尚且有事,自然是要走的。
他应了一声。
宋依依打开盒子,玉指抹了一点,踮起脚尖给他涂了涂脖颈上的伤,不轻。
“大人,疼不疼?”
小姑娘瞧着,对她来说可谓触目惊心了。
她一边为他涂药,一边轻吹,关切相问,实则心里头有些懊悔没忍住,没小心点。
傅湛答道:“没事。”
宋依依又问着,“大人要不要照镜子看看?”
傅湛淡淡地道:“不用。”
而后回身揽着她的细腰把她抱了起来,抱回到了榻上。
宋依依上去的时候腿还是微颤的。
傅湛道:“休息吧。”
宋依依含情脉脉地瞧他,“多谢大人怜爱。”
傅湛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仿是又想起了什么,这时唇角间又现了一丝半点,不甚明显的笑意。
“你喜欢看戏法?”
宋依依听他提起这个,小心口有些微微地颤。
他笑,她可不敢笑,很是敬小慎微地看着他,更很谨慎,娇滴滴地回着:“依依也没有很喜欢。”
傅湛没再说什么,接过她递来的扳指,戴入指中,又瞅了她好几眼,而后走了。
车上,男人闭目养神,不时长睫如扇打开,薄唇微微轻启,笑了一声。
荒唐。
这一日从上午看到一个小少年给她变戏法时生了妒忌开始便很荒唐。
傅湛从小到现在便没对谁生出过妒忌心思。
自然没想到第一个让他有那么点妒忌的,竟然是个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妒忌他什么?
他此时不知道他妒忌他什么,但承认那会儿确实生出了嫉妒之心,而后便又想起了那宋依依,再之后是他梦中的小姑娘。
如宋依依所想。
他是在一直把她当替身。
不时到了地方。
男人下了车去。
他前脚下来,另一辆与他脚前脚后到,亦停在府门前的马车上也下来一人。
人三十多岁,衣着华贵,生的极美,正是梅夫人。
梅夫人抬眼便看到了傅湛,微微退却一步,让路,低声拜见。
“世子”
傅湛应了一声,再无其它。
梅夫人在其后,待人进去了,她方才起步,进了院中,看了一眼傅湛的背影,瞧着他大概是朝墨夫人的寝居去了。
婢子扶着她走了另一条路,回了玉笙居。
沿途婢子下人见她皆颇为有礼,微微躬身,让路。
傅湛是去了母亲墨夫人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