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
而后她也真的很想找娘!
第一日,一整天,宋依依都颇拘谨,练了自己的仪态,力求端庄。
但不得不说,除了紧张之外,她也很是期待。
前些日还想着怎么能让傅湛带她进府瞧瞧,没准她能想起更多前世之事,尚且没理由,没能张开口,如今机会竟是来了!
进府前一日,宋依依同婢子兰儿出去了趟。
所去之地正是母亲姜氏的医馆。
医馆尚未开市,近来正在整饰,母亲、舅舅与舅母几人都颇忙。
宋依依与娘亲言了此事,去问娘亲事宜。
姜氏拉着女儿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千叮万嘱,瞧着比女儿还惶急。
宋依依一一记下,虚心点头。
她这两日满心满脑都是此事,也没旁的心思,但这日从未开市的小医馆中出来本正同婢子糯声糯气的说话,随意扫视的目光看到了某处,而后便突然定住,看到了一人。
或是因为冬日里开窗终归罕见,再便是那人太是显眼,且她内心中对他很是惧怕,便就能格外引起她的注意。
人在对面二楼茶肆,一身绫罗,负手立在栏杆之前,正是她的前夫——沈怀琅。
宋依依看到他抽了一口冷气,立马低下了头去,和婢子话说到一半便闭了嘴。
兰儿还在等着,“姑娘?”
但只换回了宋依依两个字,“快走。”
然还不待迈开步伐,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裙,甜声唤着,“姐姐”
说着便把手中拿着的一封信递给了她。
“有人让我给姐姐”
那东西仿佛烫手的山芋,宋依依没接,但女孩儿却是已把东西塞进她的手中,而后就走了。
兰儿甚奇,回头唤人,“喂?!”
一切只在须臾,宋依依退了一步,小女孩刚塞给她,她便手一松,那信也就掉在了地上。
掉下后宋依依亦是都没看第二眼,只唤着婢子,。
“估计是认错了人,别问她了,快走。”
接着便就带着婢子离开,头也未回。
严冬,冷风瑟瑟,那张掉落地上的信随着寒风轻吹,缓缓地动了下
对面茶肆中的男人心紧紧一缩
两日转眼便过,到了腊月二十二。
这段时日,傅湛没来过。
他有时候来的很频繁,有时候又很久都不来一次,是以隔一阵子再见便有着一种疏离之感。
宋依依觉得俩人的关系也是忽远忽近的。
有时觉得甚是亲密,有时又觉得甚是陌生。
这日一大早,宋依依就起了来,梳洗打扮,特意装扮的端庄一些,选的衣裳也很浅淡,外披一见雪白的镶裘披风。
俩人是上午巳时被接去国公府的。
来时下车后,宋依依便看到了府门外不仅停了她一辆马车,还有一辆,小牌上是一个“陈”字
墨夫人房中
陈柔薇听罢一声轻咛,起了身去,脸色微红。
“柔薇来的不巧了,不知今日柔薇这便回去,改日再来拜见夫人。”
墨夫人倚坐在榻上,与身旁为她轻轻捶腿的嬷嬷皆是淡笑。
墨夫人朝陈柔薇招了招手,语声和蔼,“柔薇客气了,来,过来。”
墨夫人招呼她去身边坐。
陈柔薇眼中泪盈盈的,缓缓一福,“是。”而后抬步过去。
墨夫人身旁的李嬷嬷笑道:“尊卑有别,便是让她回去改日再来,也不能让五小姐白跑一趟,五小姐多心了。”
墨夫人缓缓地应了一声,微微淡笑,点头。
陈柔薇也慢慢地笑了出来,但脸上还是讪讪的模样。
她刚过去,墨夫人便拉起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