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皱眉喝道:
“讲清楚,是无主马群,还是骑兵?”
那人微愣,知道众人会错了意,赶忙解释道:
“不是,既非骑兵,也非无主马群。
那些马匹背上大多并无人员,只有侧边及后方有一百多人骑乘。
而且,一些马背上还绑的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的是何物。”
张渊双眼微眯,忽然轻笑一声。
“有意思,看来这是有人来送礼了。”
笑罢,张渊忽然长身而起,一边向外走着,一边淡然道:
“走吧,去会会来客。
智杰,集结骑兵,以免意外。”
“遵命!”
众人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
“嘶,这些可都是云北战马,真正的战马啊!”
乡口处,苏台扫过那些嘶昂不断的马匹,眼中忽然露出一抹惊异之色。
想当初,他们美稷营所配属的战马便是云北战马,他对这类马匹自然熟悉无比。
一般来说,能够流入东汉的大都是草原上次一级的马匹,基本上是鲜卑等部族用来赶路和驮物的那第二匹从马。
似云北战马这类,便是草原部族真正的主力战马,很少有人能够大规模弄到东汉境内。
因而,眼见数百匹云北战马出现在眼前,苏台才如此诧异。
张渊静静环目扫视着,神情亦是有些古怪。
此时,对面已有十几人策马小跑而来。
“安熹县甄氏,特来向左人乡张氏赔罪。
不知可有幸入内一叙?”
甄智勒停马头,径直盯向张渊含笑拱了拱手。
张渊眼神微眯,审视的盯了甄智半晌,又扫了眼甄智旁侧一个面貌凶恶的壮汉,忽然展颜一笑。
“贵客登门,岂有拒之门外之理?请!”
“多谢!”
未几,张氏会客主屋。
“在下安熹县甄氏族长甄智,咳……字子麟,见过张少族长!”
甄智再度朝着张渊一礼,主动报出了身份。
但屋内之人却尽皆脸色一变,惊疑不定的瞪向甄智,更有数人直接伸手抹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甄智旁侧那恶汉顿时怒眼一瞪,紧了紧手中斧头,警告的盯向几人。
张渊摩挲着下巴,却是轻笑一声。
“有意思,在下这一路行来,只在三处暴露过身份。
第二、第三处皆不可能传扬出去,如此说,也便唯有第一处。
看来,甄氏的耳目很是广泛,竟然在武安县刘府都有眼睛。”
甄智不由一脸诧异,神情中不由多了一抹郑重。
“难怪能被天公道主那般看重,张少族长果真非同一般。”
张渊眉头微皱,疑惑道:
“哦?难不成甄族长也是太平道中人士?”
甄智摇摇头,轻笑一声道:
“在下可不掺和这些,只不过是生意往来,偶尔探知罢了。”
张渊可不会听信他的鬼话。
虽然甄氏不会公开与太平道牵扯到一起,但私底下定然也关系匪浅。
若不然,黄巾起义后,甄氏又为何能够安稳如初?
“却不知,甄族长此来,是代表安熹县甄氏,还是代表毋极县甄氏本族?”
甄智眉头微微一拧,终于彻底正视起对面之人来。
他几番想要掌握主动权,却每每都能被对方轻松化解并重占上风。
如此少年,竟比他还要奸猾几分。